“你们在做什么?”谢长翎一推开门,就瞧见两人并肩而坐,肩膀都挨到一处去了。
今日,齐恒与他打了一声招呼,说想来探望一下沈昭月。谢长翎念着他不着调的性子,刚忙完了手中的公务,就骑马前来。
谁知,这一进门就遇上了卫九,“公子,刚有个男子进了沈姑娘的屋子……”
这话还没说话,卫九就见到自家主子抬脚就冲了进去,他跟在后头,嘴里的那句:“好像是府里的六公子”被哽在了嗓子里。
“砰——”
门被大力踢开,屋内的两人皆是一惊,沈昭月原本笑容妍妍,却在看到谢长翎的那一刻,被吓得松开了桌下的手,猛地一起身,这人怎么突然来了?
旁边的谢轻舟亦是被吓了一跳,他今日跟夫子请假,并不合府中规矩,他是寻了个生病的借口,才出门的!
这突然被谢长翎瞧见了,只心里一抖,生怕被兴师问罪,谢府如今是由谢长翎管家中的子弟学业,每半旬都会特地到府中考察他们一番。
“二公子?”沈昭月掐着自己的手心,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掩饰着心底的惊慌,脸上保持着平静的笑意,问道:“可是,突然有什么急事?”
刚才见两人并肩而坐,一股酸意就涌上心头,但如今被沈昭月这么一问,他倒是有些愣住了,好似他刚才的行为莽撞了些。
眉头紧蹙,谢长翎那一双凌厉如鹰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扫射,可看来看去,却未曾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他心底总觉得不安,他冷着声音,朝着谢轻舟发难道:“今日并非休沐,你为何在此?”
谢轻舟紧张不已,他支支吾吾地想着理由,若是说请个病假,可如今他看着一点儿病没有,何况就算是病假,也该在府中修养才是。“我……我是……”
“六公子是来替姨母传话的。”沈昭月用脚轻轻在桌底踩了谢轻舟一下,而后俯身将桌上的佛经收拾好,递到了谢轻舟的手中,“姨母有心,托我替她多抄一份佛经给老夫人祈福。只佛经清贵,姨母轻易不愿意让旁人来拿,这才特地让六公子来一趟。”
四夫人的性子向来矜贵,往日里的吃食用度都是精挑细选,轻易不会让旁的下人着手,说是怕脏污了。这事,谢长翎自然听闻过。
沈昭月的理由虽有一些些的牵强,但到底说得过去的,谢轻舟抬袖擦了下额头的汗,庆幸还是他家月儿聪慧,帮他想个理由出来。谢轻舟接过佛经,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是了。就是来拿佛经,也好在府中的观音堂里供奉一份。”
自谢老太爷去世后,谢老夫人便渐渐有了礼佛诵经的习惯,因而早先在府中东南角处建了一座观音堂,地方不大,但香火从来不断。
沈昭月双手置于腰间,等到谢轻舟说完话后,倒是朝着谢长翎又问了一遍:“二公子,可是有急事?”
谢长翎被她连问了两次,想说自己是担心她,可如今两人的关系未公开,他在外人眼中,怕是谢轻舟都比他更有资格来此处看望沈昭月,碍于此,他刚才那一副兴师问罪的吃醋言行,瞬间没了底气。
“陆恒墨想与你说一句谢,我领着他来一趟罢了。只刚才听闻有男子闯进了你屋里,我才……”谢长翎说的随意,似乎只是偶尔来了这么一次,全是无心之举。
沈昭月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但刚才那一脚差点儿将门都踹坏了,谁知道他到底什么心思?“那还请二公子,帮我向陆五公子带个话。我与陆四姑娘本就相熟,不过随口多说了一句话,算不得什么帮忙。只这毕竟是佛家清净地,我一女子不方便见外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