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常,沈昭月定是一拳头锤过去,但此刻她只能勉强一笑,说道:“我下次注意。”
在沈昭月的背后,谢长翎狭长的眉眼紧皱,他的视线如冰针一样射向了齐恒。
刚才分明就是齐恒故意所为。
齐恒被沈昭月轻推了一下胸口,但他的手并没有松开,只是换了个姿势,虚托了一把沈昭月的腰,眼角却是朝着谢长翎挑眉一笑。
“怎么了?”沈昭月察觉到齐恒的动作,她正要想要转头时,被齐恒一把按住了。
齐恒扶着她,就往前走道:“有只虫子,已经飞走了。”
谢长翎原是跟在两人的身后,但是心中的妒意,让他加快了脚步,从沈昭月的身侧快步经过。
装作好不经意地睥睨一眼,略过了沈昭月。
只一眼,沈昭月便不由心下颤抖了一阵,不知为何竟是有了一丝心虚的感觉。
莫名其妙,那人干嘛一副她负了他的样子?
宫宴落席,沈昭月未免被人认出,今日特意改了妆,将原本的眉眼挑高,又加重了唇色,修饰了鼻峰,与以往小家碧玉不同,倒是多了几分将门贵女的凌厉。
这妆容,是沈昭月仿照荣夫人改得。
好在,沈昭月是随着齐恒入座,男宾在前,女眷在后。如此,前方也挡着了她些许的容貌,只稍稍低下头去,也不会被人发觉。
然而,等到沈昭月坐下后,那与她隔了几个座位的女子已是有人在小声窃窃。
沈昭月悄悄循着声音望了过去,只一眼,竟是看到了张彩怡!
不仅沈昭月愣了一下,就连对面与她四目相对的张彩怡,都愣住了。
张彩怡自嫁入了谢家,得知被换亲后,一直心中郁郁。张家吃了哑巴亏,但张彩怡本就与谢轻舟有过往来,京中不少人都见过。
之后,就有碎嘴的人传了几句谣言,说是张彩怡三心二意,故意与谢家两位公子纠缠,结果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谢轻舟得了张家的帮扶,如今在朝中做个小小的史官,品阶虽不高,但得益于是张家的门生,其兄长又是谢长翎,旁人也愿意与他相交。
只是沈昭月没想到,今日竟能碰见他们。
“手可冷?”谢轻舟记挂着张彩怡,转身问了一句,他们出门着急,一时忘了带手炉。毕竟一开始谢轻舟没资格进宫,是谢长翎另派人传了话,他才随行进了宫。
张彩怡脸色微变,她刚才是看花眼了吗?
而后,她的视线又转向了沈昭月,谢轻舟的视线跟着看了过去,一时瞪大了眼睛,是月儿回来了?
然而,沈昭月此时已经偏过了脸去,本就天色昏沉,谢轻舟有些看不真切,他心中暗道:应该不是的。他的月儿,早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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