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甚至她还在害怕纯妃。
所以,是纯妃要挟了宁嫔,宁嫔自己也不想让这个孩子流产?
姜念越发觉得这个假设成立,越想越激动,一只手下意识地搭在自己的膝盖上。
膝盖处的刺痛传来,姜念“嘶”了一声,立马又把手抬了起来。
莲心一看姜念这副模样,疑惑地问:“小主,既然是宁嫔娘娘有意陷害你,你为何不直接告诉皇上,宁嫔是自己故意摔下去的,反而要说,宁嫔她没有站稳......”
姜念回答道:“今天这件事,本来就是我占下风,如果我要是说,宁嫔自己故意摔倒了,只怕所有人都会觉得我说的话荒唐不可信,倒不如说宁嫔没有站稳,这样我也好摆脱嫌疑啊。”
试想一下,她要是指着宁嫔说她是故意流产,只怕宁嫔会强烈地反扑过来。
莲心似懂非懂,慢慢点点头。
沉香看着姜念手背上缠绕的纱布,有些心疼,说:“小主这些日子,可千万不能碰水了,也不能沐浴。”
一听到不能沐浴,姜念有气无力地哀嚎一声。
这伤口结痂要很久,一想到她这几日都要忍受着不去沐浴,总觉得自己要脏了,
沉香被姜念这副恹恹的模样逗笑了,又板着一张脸提醒姜念该休息了。
今日在凤华宫发生的一切,一夜之间已经传遍了整个后宫。
第二日一早,姜念不再逞强起来去请安,反正六宫都知道她和宁嫔受了伤,这种情况下若执意要去,这才叫惊悚。
于是姜念美美地睡了个懒觉,再睁眼时,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
姜念穿的随意,头发简单用一支簪子挽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被沉香搀扶着洗漱。
刚洗漱完,秋水阁就来了许多人。
应公公身后带着许多奴才,人人手上都捧着件东西,见到姜念后笑眯眯地上前。
应公公冲着姜念说:“皇上知道小主受了委屈,特意嘱咐奴才去库房拿了些东西来,供小主赏玩。”
姜念挑了挑眉,行吧,这是知道她凄惨,开始送东西补偿自己了。
裴珺轻易不出手,一出手就十分大方。
姜念看着摆在桌上的玉手镯、金发簪,还有两身料子极好的秋衣,她这次倒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了,笑着说:“劳烦公公替我谢过皇上。”
她一个小答应,给的俸禄又少,以后宫里人多了,打赏下人是必不可少的事情,打赏也不一定是银子,给一些自己普通的首饰也是可以的。
不然兢兢业业地跟在自己手底下干活,一年到头捞不上几滴油水,是个人都不免会心生怨念。
姜念嘱咐沉香好生记了下来,收进自己的木箱子里。
另一边,永宁宫。
宁嫔躺在榻上,芙儿手中端着一碗漆黑的药,说:“娘娘,这药已经不烫了,快喝了吧。”
宁嫔眼中带着很严重的红血丝,她一晚上没有睡好,此时没有理会芙儿的话,只是死死盯着坐在一旁的纯妃。
纯妃手中端着一盏热茶,她轻轻撇除茶上的浮沫,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