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纯嫔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裴珺听了半天,终于开口了。
“纯嫔,你身为人母,未能教育好大公主,没有尽到养育公主的责任……说起来,朕倒是觉得,宓儿不会无缘无故对瑾贵人产生这么大的敌意,纯嫔,是不是你?”
裴珺的未尽之言让纯嫔的身上冒出一层冷汗,她惊恐万分,回想起自己在宫里常常口不择言,也从未想过要避讳着小孩子……
她所有的喜怒哀乐都表现了出来,因为她平时装得足够久了,回到宫里往往会释放天性,她恨谁,恨不能让其去死,大公主都听到了。
纯嫔没有想到,宓儿竟然会这么认真,想要为自己除掉姜念腹中的孩子。
一时间,纯嫔的内心五味杂陈,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责怪孩子。
纯嫔出声辩解:“皇上,您是了解臣妾的啊,臣妾一向不喜争宠,且有了自己的孩子,更不可能会嫉恨别人腹中的孩子!”
“而且,宓儿是臣妾的亲生女儿,臣妾怎么可能教唆她去害瑾贵人呢?”
颖妃站在一旁,故意说:“只怕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啊……宓儿一向聪明,兴许真是受了纯嫔的影响呢?”
纯嫔摆出无辜可怜的模样来,轻声细语道:“皇上,您要相信臣妾啊。”
裴珺神色冷淡,闻言无动于衷,他道:“且不说宓儿这样做到底是不是受了你的影响,你身为大公主的母妃,没能教导好孩子,这就是你的罪过。”
纯嫔有些害怕,闻言咬了咬下唇,保证道:“臣妾日后会教育好大公主的,皇上恕罪。”
裴珺呵笑一声,说出的话让纯嫔心生寒意:“你若是养不好,便交由颖妃,颖妃处事稳妥,虽没有生养的经验,可耐心温和,或许会比你更适合……”
“皇上!宓儿自小跟在臣妾身边,这么多年了,若是真的要分开,且不说臣妾如何,宓儿一定会难过的。”
颖妃不屑地偏了偏头,要她养宓儿?她还不愿意呢。
也就纯嫔自己才会把她当成宝贝,如此顽劣的孩子,心肠歹毒,差点害了姜念,她怎么可能会喜欢宓儿。
裴珺捏了捏眉心,沉声道:“所以,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倘若日后宓儿再有此过分的行径,便不能再待在你的身边了。”
纯嫔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大公主听明白了裴珺的意思,小手无助地抱着纯嫔,又哭了出来。
裴珺以前不知道,宓儿这么爱哭,姜念正浑身虚弱地躺在榻上,裴珺挥挥手,示意她带宓儿下去。
纯嫔也偷偷抹了抹眼泪,站起来牵着宓儿快步离去。
她现在不敢想,自己苦心营造了这么久的宓儿乖巧懂事的假象,此时此刻,在裴珺的心中,已经坍塌成何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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