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珺打眼一看,惊讶道:“怎么是粉色居多?”
按理来说,姜念肚子里这胎是男是女,旁人怎会知道呢?
姜念挠了挠头,道:“不知道为什么,当初绣的时候总觉得会是个女孩儿,绣到后面又觉得,全是粉色的好像也不太好……”
裴珺哭笑不得,他还以为姜念是有什么奇特的法子提前知道男女了呢。
他仔细看着眼前的小衣服,料子柔顺滑腻,针线织得很密集结实,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看着面前这样小的衣物,裴珺的心也不自主地柔软了下来,他对于自己没有为孩子做一身衣裳而感到遗憾,所幸一直都来得及。
姜念把布料拿出来的时候,裴珺左看右看,有些犹豫。
最后,他选择相信姜念的直觉,也拿了粉色的衣裳。
裴珺在一旁认真绣,姜念就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心想这孩子不论是男是女,出生后都一定是极幸福的。
这个秋日过得极快,眨眼间,树枝末梢的枝叶全部被寒风吹落在地,只余留下光秃秃的树干,大地一片灰白,唯有松针还冒着绿。
今年的冬日比往年都要冷些,红墙绿瓦之中,掺杂着诸多白雪,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只有在寒风裹挟下的雪花,才会偶尔被吹进殿内。
姜念挺着肚子,半卧在榻上,身旁是海棠花形的窗,窗棂中间被几根细小的木条隔开。
她怀着身孕,更受不得冷,身上盖了件藕色的蚕丝小被,怀里还放着个小巧玲珑的汤婆子,外头仔细套上了用软布绣成花样的棉套。
颖妃踏着风雪走进来,厚实的棉布帘子被快速掀开,又迅速合上,生怕寒风吹进温暖的屋内。
颖妃跺了跺脚底沾染的雪白,双手从棉套里拿了出来,看着姜念感慨道:“转眼间,你这肚子都这么大了,等明年一开春,应当就要生了吧?”
姜念低着头笑,两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过,她的脸还是丝毫不见圆润,唯有肚子起伏的更大了。
她道:“算算日子,应当正好是开春的时候生产,这孩子降生的时间好,春日不冷不热的,我也少受些苦。”
颖妃万分高兴,她知道自打入了冬,姜念成天闷得很,宫女也劝阻着不让她出去。
外头大雪洋洋洒洒,她窝在矮榻上,只怕早就看得心痒痒了。
卧榻的一旁放着燎炉,燎炉内添了好些的炭,噼啪作响,时不时飞溅出一点火星子,又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湮灭。
颖妃先烤了烤火,身子暖和了过来,看着姜念,温声道:“你若是想踩雪,明儿个再去吧,咱们不叫他们扫雪,我陪着你去。”
姜念欣喜地应了下来,又见颖妃突然面色凝重了下来:“等明年开了春,你出了月子,四五月份,又到选秀的时候了。”
裴珺只选过一次秀,先朝是三年一选,到他这儿改成了五年一选,姜念魂穿过来时,刚好是第一次选秀过后的第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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