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啊......”
太后接了过来,有些无措。
她记得裴珺小时候是很喜欢她绣的东西的,为何现在的反应,如此的平淡。
太后仰着头去看裴珺,骤然意识到,自己看不到他的头顶了,自然也不能像从前那般随意教训他了。
裴珺本以为自己满心都是失望,可当他明白了太后的意图后,竟没有丝毫失望与伤心的情绪,有的只是麻木和空洞。
就像是心被剜去了一块,空荡荡的,用什么都无法缝补上这一块的空缺。
裴珺有些疲倦了,轻声说:“若无旁的事,母后就先回去吧。”
太后自然不会如此轻而易举地离去,她不甘心地往前迈进了一步,问:“皇帝,皇后服侍你多年,有些事情做的兴许是不好,可这也不能否认了这些年里她的努力,她是真心想当好你的正妻,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为何偏要如此狠心?”
裴珺嗤笑一声:“儿臣狠心?若儿臣真的狠心,早在昭贵人失了她的孩子后,就该废了她的皇后之位!”
太后抬高了音量,说:“你以为废后如此轻易?你收回了皇后的凤印,和直接废了她有什么区别?”
“自然是有,她依旧是皇后,不是罪人,受万人尊敬,还不够吗?”
裴珺抿了抿唇,再看太后时眼底浮现出浓厚的厌恶,他冷冷道:“母后最近身子不好,是不是也要儿臣将您关入永福宫好生休养?”
“你!”
太后气急败坏,“哀家可是你的母后!”
“所以儿臣愿意一次次地让步、迁就,就因为你是所谓的母后,但是儿臣也并非没有底线之人。”
太后沉默了片刻,突然道:“你的底线就是瑜妃吧,哀家倒是没想到,辛辛苦苦养育你这么多年,竟养出个情种。”
裴珺不再说话,只是命令旁人带太后下去。
太后最终还是走了,只是留下了她绣的那件衣服。
裴珺静静盯着它,道:“将它......埋了吧,埋在土里。”
“奴才遵命。”
裴珺坐了回去,用手撑着额头,就这样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真的好累,累到连睁开双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熟悉的清香突然伴着风萦绕着他的鼻腔,裴珺正想睁开双眼,整个人突然就被按在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闻着那熟悉的气味,裴珺的唇角微微上扬,就这样闭着眼睛,脸贴在了姜念的腰腹处。
姜念的手轻轻摸了摸裴珺的头,顺着他的耳朵向下,又摸到了他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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