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是腊月二十九。
家家户户扫房子,贴春联,欢欢喜喜地等着过大年。
而张若雨揣着结婚证以及一大堆礼品和方学进终于踏上了返程的列车。
方恒看着站台上的火车走远,一直假意勉强维持的笑意,瞬间垮了下来,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
短短几日,从前那个阳光开朗的少年一去不复返,平添许多沧桑,眉宇间带着化不开的颓丧。
这几天他反复的回忆着那日酒醉后的场景,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不是没有怀疑,可是怀疑又有什么用?自己到底是和张若雨发生了关系,还领了结婚证......
从此以后,自己便是一个有妇之夫了,他的心情沉重。
他竟然希望自己永远留在黑省,永远和张若雨分隔两地,可反应过来,他又唾弃自己的卑劣......
他更不想回何家村,更不想看见沈宁,他像个游魂在街上的飘荡,漫无目的……
临近年关,临街的店铺早早就歇业了,街上冷冷清清,并没有想象中的热闹。
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擦着他而过,他也是愣愣没有丝毫反应。
开车的司机小王,有些疑惑地回头,“书记,那人好像是方知青。”
也不怪小王有些不敢认,毕竟就在半个月前,方恒阳光朝气像一棵树挺拔的白杨树,通过了层层考核,在一众竞争者中脱颖而出。
和刚才那个颓丧着,微微佝偻着的身影,全然不一样。
“停车,”裴言也探头张望,看着那失魂落魄的身影,试探叫道,“方恒!”
方恒麻木地回头,这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吓了裴言一跳,只觉得他看上去毫无生志,似乎下一秒就要去投河。
他心下惊疑不定,这是出什么事了?
连忙将人带上车.......
……
何家村
沈宁的家中,小院里热热闹闹。
三丫帮忙扶着梯子,沈宁举着大红色的春联,小心翼翼的比划着,“正了吗?”
三丫仰着头看了看,因为视线受阻,她的眼神有些迷茫。
倒是煤球跑到远处看了看,“汪汪!”
沈宁疑惑的将春联往左挪了挪,“汪汪!”
又往右挪了挪,“汪汪汪!”
沈宁举的手的酸了,埋怨道,“煤球,你到底看不看得懂?不要瞎指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