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当年自己的嫁妆就是妯娌中的独一份——足足两万两。她大儿媳的陪嫁在一众侄媳妇里又是头一份。
如今轮到自己最为宠爱的小儿子了,怎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局面了呢!
这叫她在一众妯娌跟前颜面何存,又叫她的允哥儿在一众兄弟跟前颜面何存?
李家不是清贵人家吗,若真有铮铮傲骨,你们就退亲呀!
自己是左右不了婚事,但他们能啊!
老太太头疼的揉了揉鬓角,当年的左都御史安大人何等俊雅风流,怎会生出个如此不通四六的玩意儿。
正想接着训话,却忽听有人候在门外禀事,听声儿,可不就是自己才派出去没多久的近身嬷嬷吗?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是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快快进来……”
那嬷嬷一身青布长襦,脚上不带声音的快步走了进来。
还没待她屈膝行礼,便被老太太给打断了,“行了,快说到底生了何事?”
“没有生事,没有生事,那边一切安好……”
方才在门外,嬷嬷自是从大丫头口中得了几句警醒。
所以自进屋以后,她一直没敢抬头看人,就怕万一把大夫人的狼狈看在眼里,再给自己招祸。
所以,她此时仿若并没注意周遭的氛围有和不妥之处,只满脸堆笑的禀道:
“奴婢刚到了半道儿,便迎面撞上了第二波回府报信的小斯。听说那边的嫁妆单子已经唱罢了!
这不,奴婢怕您急坏了身子,便慌忙赶了回来……”
“唱罢了?”老夫人一惊,“可知……都唱了些什么?”
“回老太太……”
嬷嬷余光偷瞄了眼一向以嫁妆为傲的大夫人,然后实话实说的道:
“……说是除开无法估出价来的双面绣和制糖秘方外,光是庄子、铺子、金银玉石头面和各色日用家什等物就有两千多两了。
此外,还有压箱底儿的银子……整整四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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