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告诉你的。”
沈云玥忙做了个嘘声的动作,“连云峰几个都不知道。爹爹比较偏心我,我知道的本就比他们多。”
傅玄珩对此没有一丝怀疑。
两人的话落在了隔壁黑袍人的耳朵里。
他抬头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香菱,嘴角露出冷意。突然伸手握着香菱的手,他的那只手就跟百年的老树根一样。
干枯,上面还有斑斑点点。
青筋鼓出来就像老树根的根须一样盘缠。
沈云玥移开了目光,不动声色的吃着碗里的面。她觉得这个人很奇怪,香菱今天也很奇怪。
一向张扬的香菱此刻就像萎靡的花朵。
吃完了面,沈云玥问了店家面钱。掏了30个铜板放在桌子上。
“走吧。”
傅玄珩滑动轮椅,隔壁的黑袍人转身看过来。
冲着沈云玥咧嘴一笑,“两位跟香菱是熟人,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走?”
黑袍人露在外面的脸,上面那半边的鼻孔都少了一块肉。一个肉洞矗立在嘴巴的上面。
笑起来的时候,肉洞还颤抖了下。
“什么熟人?不过是一起流放的人,又不是亲戚手帕交。”沈云玥漠然地斜睨了过去。
嘴角一抹讥笑,“有话说话,别装神弄鬼。本姑娘最喜欢捉鬼了。”
她的话让香菱抬起头,眼尾的红色再次扬起。
黑袍人似乎没想到沈云玥不怕。
“呵呵呵,哈哈哈。有意思,小姑娘。咱们后会有期。”黑袍人咧嘴笑道,眼神瞄向傅玄珩。
“小姑娘,你身边这个是人是鬼还不知道吧?”
傅玄珩面色一冷,眼里杀气顿起。
沈云玥上前握着傅玄珩的手,“不管他是什么,都是我的人。”
说完,沈云玥淡淡地睥睨过去。
推着傅玄珩的轮椅离开这里。
留下变了脸色的黑袍人,细细地摸着香菱的手。“没用的东西,你让我怎么惩罚你呢?”
香菱咬着嘴唇,脸上冒出密汗。
“使者。别,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香菱趴在桌子上痛苦地哀嚎,吓得店家夫妻二人躲了出去。
黑袍人温柔地摸了香菱的脸,干枯的手摸着她细腻的皮肤。声音里温柔,却带着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森寒。
“皮肤真好啊。方才那个小姑娘就很好,怎么就不能把她拉过来呢?”
他一把抓过香菱,让香菱坐在他的腿上。
香菱瑟瑟发抖的身体被他给辖制住。
“使者。我动不了她。”香菱痛苦的趴在桌子上。
“为什么呢?从她身边人开始多好啊……。文姐可是说你对那个小姑娘很好呢。”黑袍人伸出舌头,轻轻地舔着香菱的脸庞。
香菱眼里淬了毒,就知道是文姐这个小东西搞的鬼。
她努力地忍着那股蚀骨的痛感。
“把小姑娘带给我。”黑袍人一边舔着她的脸,一边蛊惑地说。
香菱感觉到自己心脏被万蚁啃咬,她脸上的汗水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不,不。”
“香菱,宁愿自己忍受这份痛也不吗?”
香菱用尽最后的力气摇头,“你我活得人不人鬼不鬼。她肆意的活着就好。我死也不。”
黑袍人桀桀道:
“你不肯,我就让文姐出手。”
“文姐会死的很惨。”香菱哀嚎了一声,“你以为她一个小姑娘能动手吗?”
“你真不乖,偏我这么疼惜你。”黑袍人手放在香菱的心脏处。“你去哪里找像我这么疼惜你的人。”
不过半盏茶时间。
香菱恢复了正常,她失去了力气倒在了桌上。
黑袍人一只手抱起了香菱,从怀里掏了一个碎银裸子放在桌上。
两人离开了这里。
沈云玥和傅玄珩回到了大车店。
晚上,何路雪并没有回来。
让人觉得惊讶的是钱大儒一行人居然住在了大车店。
按理说,他们早就应该过了小河沟镇才对。
婉馨翘着兰花指正在训斥一个过路的苦力。听到了轮椅滚动的声音,一抬头看到了沈云玥两人在这里。
顿时脸色一变。
“晦气东西。”
沈云玥鼻子冷哼,“哼,晦气东西骗不了人。跑到大车店来了?
可惜,这里的人不会上当受骗。”
“你什么意思?”婉馨听到沈云玥说的话,心里大骇。
沈云玥站定,一脸漠然的冷笑。
“意思中的意思,你不是听明白了吗?还想装糊涂?”她轻轻地吁了一口浊气。
“我告诉你,你要是自觉点。我也懒得拆穿你们。否则,别怪本姑娘对你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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