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并不害怕云珩殿有天雷暗器。
倒是被云珩茶楼里的说书给吸引住了。
茶楼外面放了一张长条桌子。
上面有冰冰的茶水,也有甜津津的绿豆汤。
每天排队的百姓排下去很长。
绿豆汤喝完,也没人排队了。
在永和镇干活的力工,都喜欢过来喝一碗冰冰的凉茶。
喝完就走,不耽误干活。
还能解暑气。
渐渐的。
云珩茶楼的名气越来越响亮。
有别的茶楼想要学他们,可看了每天白送出来的茶水和绿豆汤,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
云珩茶楼里。
二楼的雅间,来了几个奇怪的客人。
戴着帷幕的客人似乎很怕见阳光。
当中还有一位戴着面具的男子,声音清冷眼神里带着杀气。
于掌柜的让送茶的小二态度好点,千万不可得罪了云字号的客人。
云字号雅间里。
戴着面具的男子拿下了面具,露出一张清冷的容貌。
若是傅玄珩在这里一定认识。
此人正是南理国的国师。
戴着帷幕的人取下了帷幕,一张不大的瓜子脸。
脸色苍白。
纤细的手落在了国师的手上,“国师大人。”
“陛下,君臣……。”
黄色的衣裙下,女子露出个虚弱的笑容。她整个人靠近了国师,将脑袋靠在了国师的肩膀上。
“大人,喝了酒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朕记得那时候大人嘴里说着陛下,臣心中是有陛下的。”
“这么快就忘了吗?”
国师眼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可面色却一如往常的清冷。
他推开了女子的脑袋。
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这是云珩茶楼最好的雪顶含翠。陛下尝尝味道如何?”
女子恢复了不笑的样子,露出了上位者的气势。
睥睨了一眼,冷声:
“国师大人,朕手无力。你说该如何?”
国师手顿了顿,端起杯子轻语:
“陛下手无力,自然是臣代劳。”
他将茶杯送到了女子的嘴边,“陛下,咱们歇息一会。等晚间再去百家村。”
女子就着国师手里的杯子喝了水。
眼中明亮的颜色消失了,“朕命该如此,你又何必费尽心思地带我来这里?
多少神医都不得医治,难不成一个村妇能治好朕?”
“大人说过南理国运如此,朕的命也如此。既然不可逆转,大人何必强求。”
国师依然不说话。
端着杯子的手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他甚至不敢看女子的眼睛,当初就是不经意间那无悲无喜的眼神惊了他。
从此,为了她。
守护她的秘密。
留在了南理国,替她处理朝堂上的纷争。
阻挡来自皇室宗亲的压力。
女子端起茶杯在手中把玩,“这雪顶含翠果然好喝。朕仿佛看到了无尽的雪山,上面几棵傲雪凌霜的茶树。”
“陛下。臣算尽了天下人的命。不信,改不了陛下的命。”
国师转头正视着女子,伸手去抚摸女子苍白的脸颊。“陛下,瘦了。”
“大人,不管此次结果如何?大人愿意娶了朕吗?”
国师松开了手。
“陛下,后宫中……。”
“那朕就下旨,命国师大人临幸了那些女人。”女子一伸手,桌上的茶壶茶杯尽数落在了地上。
国师也不恼火。
仿佛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很多次。
女子想要嫁给他,而他对她极好却总是隔着一层纱。
他戴上了面具打开门,叫外面的心腹下楼再叫一壶水以及最昂贵的茶具。
云珩殿有极品茶具,一套茶具就要几百两银子。
于掌柜叹了一口气,又拿了一套出来。这已经是摔了的第五套了,云珩殿没有多余的茶具了。
看着随从递过来的金锭,他动了动嘴。
还是好言相劝,“客官,这可是我们店里最后一套杏花疏雨茶具了。”
那随从蹙紧了眉心,不悦道:
“云珩茶楼就这么点家当?”
于掌柜:……。谁家没事摔几百两银子的茶具玩?
到底没敢说出来。
怕这几个人再把店给砸了。
虽说云珩茶楼不怕事,可他也不会轻易惹事。
一直到了傍晚。
云字号雅间的客人才下楼。
依然一副冷厉的气场,出手倒是很大方。
又包了店里余下的雪顶含翠。
看到他们走了,于掌柜才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
“这样的客人出手大方,可也太难伺候了。老朽看到戴着帷幕的人莫名觉得膝盖骨子有点不听话。”
旁边的小二附和:
“小的今天得了十两银子的赏钱。咱们云珩茶楼的赏钱也特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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