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郎很为难,脑子里想着很多事儿,可手上的动作却不停,晒完茜草后,招呼秦小米:“小米,回去吃午食吧。”
“嗯。”秦小米点点头,吃完午食后,开始做葛粉。
翌日,照旧出摊卖葛粉糕,还跑去镇上的医馆,买了白善土……这是染布需要用到的重要东西,也是一种很常见的药材,因此价格不高,一文钱一两,她买了三斤,说是拿回家驱虫,医馆的人就没多想。
两天后,秦小米又去杂货铺买了醋、老面碱,都是一些很常见的东西。
又过了两天,到六月初六的时候,十里八乡开始忙着嫁女,那红布的价格又涨了一百文钱,如今莫说红嫁衣了,普通人家嫁女,是连一块红盖头都买不起了。
秦爷爷跟秦奶奶看得直叹气:“农人想办一场喜事儿,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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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六婆说:“将来我家梅子一定要嫁高门,那连红布都买不起的夫家,万万不能嫁!”
说完,还看了徐二骏一眼。
徐二骏忙道:“我这两天就去给梨子买红布!”
秦六婆冷笑:“这个时候的红布那么贵,你买个屁,有那银钱,还不如留着给梨子做私房钱。”
秦奶奶道:“二骏,你秦六婆的话说得在理……东西贵的时候,即使能撑脸面,最好也别买。咱们农人家,应该把银子使在刀刃上,不该花的别乱花。”
又对秦小米道:“你那四轮草晒好了吗?晒好了就去试试,要是做毁了,你就用私房钱给梨子买红布去,贵也得买,做人要言而有信。”
而且她家跟徐乔两家是过命的交情,所以秦奶奶愿意秦小米为徐乔两家花些银子,固一固情分。
用不了几年,她跟老头子就会老死,可徐二骏跟乔梨子正年轻,现在帮了他们,等以后,他们夫妻才能帮帮小米和大郎。
“诶,我明天就熬色汁,染红布。”秦小米应下了,当天就准备起来了,让姜大郎去后院辟了块干净地,搭了个泥砖灶,再去挑了一缸水,还把木桶也给准备好。
咄咄咄!
后院,姜大郎开始剁茜草根,一直剁到天黑,才把茜草根给剁好,又给清洗好了,放在桶里浸泡着备用。
干得像头牛一样,秦奶奶瞧得都心疼,塞了一个鸡蛋给秦小米,撵着她送去给姜大郎吃。
秦小米没办法,只能照办:“奶奶让我给你的,辛苦了。”
姜大郎笑:“剁草根而已,比剁葛柴轻松多了,一点不辛苦。”
秦小米不想欠人人情,是道:“好好干,等这营生做起来,给你家分红。”
姜大郎:“好。”
这对话,仿佛东家在忽悠长工,秦奶奶看得头疼……算了,还小,不开窍也正常,先让他们这么处着吧。
……
第二天,苦力姜大郎是天刚亮就去后院忙活,给秦小米劈柴……这熬色汁,需要不少柴火。
等秦小米吃完早食后,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烧火,咱们熬色汁。”
“诶。”姜大郎咬着一块葛粉饼,给秦小米烧火,两刻钟后,茜草红就熬出来了。
秦小米用木勺舀了一勺出来,眼里露出一抹惊喜来。
姜大郎忙问:“小米,这色汤咋样?能用不?”
秦小米点头:“很是能用。”
大魏东北州的茜草比现代和大盛朝的六轮茜草还要好,熬出来的颜色很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