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书吏听着乡民们的话,瞧着他们的表情,心下满意不少,最后道:“保持心善念正,才能引商;豪商汇聚,方可生出财路,诸位乡亲要切记!”
乡亲们喊道:“我们记住了,一定心善念正,绝不做那坏了一锅粥的老鼠屎!”
“好。”关书吏点点头,吩咐苗差役敲锣,让大家伙散了。
铛铛铛!
“散了散了,别堵在司吏坊门前!”
苗书吏嫌苗差役不会说话,又卖力喊道:“都回家干活去,要不就去学认药材,为秋后挖药材做准备!别再在街上闲晃荡!豪商们见着咱们街上一群闲汉,定会心生反感,不屑来咱们这里做买卖!”
“对对对,回家干活去。”
“干啥活啊,我要去找我堂弟,他报名被选上了,已经去学咋认药材,我让他教我,免得我在山里遇见人参都不认识,走了宝!”
“啊呸,秦家都没找到人参呢,就你还想碰见人参?人参闻到你的味儿,大老远就先跑了!”
但秦家确实找到不少好药材,如今授课的药材几乎全出自秦家后山,最贵的听说有三五两银子一斤。
三五两银子啊,够给儿子娶个媳妇了。
乡亲们想着这药材确实能卖大钱,脚步急切起来,纷纷寻思着去找人学认药材,好早点进山找药材卖,发家致富。
从此刻起,整个泰丰镇人是热火朝天的学认药材;抢着给老人家挑水劈柴、寻走丢的鸡鸭鹅,就想立个心善念正的形象,等制药坊招工时,好去见工。
关书吏见了泰丰镇人的改变,很高兴,下差回家时,脸上的笑容多了一些。
关老夫人见他欢喜,也很乐呵,老孙子越发有人味了,这可是大好事儿。
想着药行收购药材的事儿,是秦家促成的,她心里就越发喜欢秦家,不吝啬的夸道:“秦家当真不是一般人,尤其是秦家大孙女,小小年纪就敢想敢干,屡次给乡民找到财路……”
她瞅一眼关书吏,刺了一句:“比你们这些男人强……瞅瞅这满衙门的男人,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是一点实事也不敢做,也好意思领饷银?老妇都替你们臊得慌。”
这?
“祖母,您夸着夸着怎么还骂起来了?”
哼,关老夫人理直气壮:“你们不该骂?多少年了,这县里是死气沉沉,什么能带富乡民的产业都没有,是秦家来了后,弄出了新染料,才把这地方给盘活了。”
“可你们不想着感激秦家,还想压着秦家,闻靳解康严这几家更是想吞了秦家,你们真是丧了良心,再这么执迷不悟,老天爷都饶不了你们!”
“……”关书吏很无奈,只能生受了自家祖母的这顿骂。
等关老夫人骂完后,他问:“祖母,年已过完,您老何时回县城?”
关老夫人瞪他:“想赶我走?告诉你,谁都别想赶老妇回县城,老妇就在这里住着。”
她要在这里镇恶霸豪强!
关书吏见她不愿意走,也不强迫,只道:“那孙儿派人回县城,把您老换季的东西送来。”
关老夫人听罢,才没有再骂,可没一会儿,又用筷子戳关书吏的手臂。
关书吏皱眉,似教育顽童般,道:“祖母,有事就说,不可拿筷子戳人,很失礼。”
关老夫人又拿筷子戳了他手臂两下,才说事儿:“听说没,吕族长家要跟秦家结亲。”
关书吏:“镇上八卦者甚多,却没听人说,您老是从哪听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