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令榆说现在还不能要回公主,因为他们没有理由,言下之意像是要等着金波出错,可万一金波不出错或是他们根本抓不到他的错处呢?

米乐问出了他的疑虑,孔令榆说:“快了,他就快按捺不住了。”

米乐不明白孔令榆为什么这么说,孔村长让他看住金波,可自从他们上山之后,就没在山上见到过他,要怎么看住?

再说孔令榆真的已经很累了,他不光白天要在山上走一整天,每隔一天还要值夜哨,他怕米乐吃不消,不让他跟,米乐却不肯,执意要跟他一起。

值夜哨就不是睡在小木屋,各个卡站,工事窝棚,都要有人轮岗值夜,山上禁火,带上山的热水瓶不到半夜就会凉透,山里的夜晚并不比冬天温暖一点儿。

每当他们夜间巡完岗回到窝棚,孔令榆都会用军大衣将米乐裹得严严实实,抱在怀里暖着,孔令榆体温高,怀里像个小火炉,米乐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冷,反正自己是一点儿也不冷。

他发现只要有孔令榆在,他就独立不起来,他会恨不得日日跟他呆在一起,一秒也不分开,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沉溺其中,却一点也不想反抗,也不想去思考他们这样到底算什么,只想这样互相陪伴的日子能多过一日算一日。

“你说金波就要按捺不住了,为什么?”他躺在孔令榆温暖的怀抱里一阵阵犯着迷糊,却又不想就这么睡过去。

“现在最不好过的应该就是他,”孔令榆笑,“揣主任表面支持他打狼,其实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他不是猎户,又不懂规矩,有他五八没他四十,跟着去打狼的猎人没人会服他,一张狼皮三个工分,带他一起还得分他一半,谁会这么傻?”

“他来咱村就是为钱,山路他不熟,别人能捡到猎物他也捡不着,打不着狼,他一分钱也赚不着,我听说他那个媳妇小他好几岁,根本看不上他,他来咱村都是家里婆娘嫌他没本事逼的,你看着吧,很快他就要铤而走险了。”

米乐听完有些紧张,“他不会做出啥危害到咱们的事吧?你二爷让你看住他,你看了吗?”

孔令榆安慰道:“你放心,有公主跟着他,山上白天晚上都是巡山的猎户,只要他一有动作,咱们马上就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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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令榆猜得没错,金波最近过得一点儿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