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乐却像没听见他说什么,直愣愣地看着他,“孔大哥,你小时候欺负过孔令榆吗?”
孔令松先是一愣,继而郑重地说:“我大他快十岁,能那么不着调吗?”
“那时候我刚好十四五,在县城里上初中不在家,要是家里有大一点儿的孩子盯着,也不会让狗蛋儿受那么多委屈。”他叹了声气,“他连这些都告诉你了?他从不跟别人说这些的。”
“是啊,他能跟谁说呢?”米乐冷笑。
孔令松的表情明显有些愧疚和不自然,“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们都长大了,我是他大哥,以后会盯着他,不会让他吃亏的。”
“真的吗?”米乐神色慢慢缓和下来,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孔令松给他一种忠厚可靠的感觉,他愿意相信他的话,“孔大哥,我听说孔家这几天根本没人去帮他交涉,你们真的有在想办法对吗?我明天能见到他吗?”
孔令松沉吟片刻,还是开口道:“米知青,我看得出来,你对狗蛋儿是实心实意的好,我也不骗你,我们是没有去交涉,而是用了别的办法,至于有没有效……明天就知道了。”
就是说,他们其实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米乐点点头,还有一天,明天他无论如何都要见到孔令榆。
他在山上值了一宿夜,该巡逻巡逻,没他事的时候就在窝棚里数星星,窝棚太冷,没有孔令榆他睡不着。
第二天一早,他把狗送回家,吃了饭,又把自己洗漱干净,刮了胡子,换上一身干净的猎户装,在镜子前照了照,觉得自己看着还行,就去革委会门外等着。
他差不多上午十点到革委会门口,远远便看见几辆军绿色的车停在那里,看牌子好像还是部队上的,却没见什么人进出,他不知道这跟孔令榆有没有关系,也不敢离开,便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站着。
快到中午时,地里下了工,三三两两的农户走在路上,看见这几辆车都纷纷停下来看,人群渐渐聚集起来。
“呀,部队的车怎么开咱们村来了?这倒是稀奇。”
“这有啥稀奇,我听说,是来抓猎户队那两个守林员的,听说革委会审不出来,要带到部队去审呢。”
“这关部队啥事啊?不就是放火熏狼洞吗?那火又没放起来,怎么还惊动部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