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槐血流不止的脸上现出一丝狼狈和慌乱,他到底还是年轻,这时也有些沉不住气,甩开正在帮他擦血的高小兰一跃而起,“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们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儿。”

“你想要什么说法?”孔祥耻问。

“办孔令榆的学习班,让他给我公开道歉!”

“给你道歉?不可能。”孔令榆哼了一声。

刚才乐乐每句话都是向着他的,这让他心情一下好了不少,也没心再跟高槐斗气,但是让他给这种人道歉,别做梦了。

高槐气得面部扭曲,高声叫道:“你行,仗着革委会和村长都是你孔家人就在村里横行霸道,小丁村还有没有王法了?”

“县城总不都是你老孔家人吧?你不是不道歉吗?我这就进县城报警,让公安来抓你,你这是流氓罪,我要让你坐牢。”

这个年代的流氓罪并不单指耍流氓,破坏社会公德,聚众斗殴寻衅滋事,破坏公共秩序都可以算是流氓罪。

这件事往小了说是两个小年轻起了点儿冲突,往大了说跟流氓罪倒也挂得上。

肖平本来没想掺和进地方的事,听到高槐说要报警,脸色也沉了下来。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抓捕偷猎者和救助东北虎,正是要用人的时候,这个不知哪来的人给他搅什么局?把孔令榆抓走了谁给他们画布防图?

“你也是这个村的?”肖平瞪着高槐。

“不是,这是高支书的侄子,他爸是县政府办公室主任。”这题孔祥耻会,他抢答。

肖平脸色稍缓,“哦,原来是高主任的公子。”

“您认识我父亲?”高槐听出肖平态度转变,马上上前一步。

“不认识,”一个市管辖那么多县,他怎么可能认识什么县办公室主任?肖平冷笑,“但你既然是你们这小地方的‘高干子弟’,这点儿思想觉悟都没有?眼下是什么时候?多大点儿事你还要闹到去县里报警?等你跑到那儿脸上的伤都好得看不见了。”

“你不是要说法吗?让你二叔亲自来找我,我来给他说法。”肖平不容置喙道:“你现在先去村卫生所把血擦一擦,走的时候避着点儿人,别把路过的孩子吓坏了。”

高槐刚还以为肖平认识他爸,说不定会站在自己这边,谁知竟是给他个没脸。

看来今天这面子是找不回来了,他扫视眼前众人,重重哼了一声,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