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令榆像是被人用大锤重重锤在头上,“乐乐,乐乐他不去,四叔,麻烦你跟队里说一声,乐乐不去。”

“嗯,”米乐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点点头,“我不去,等你死了我就接受高槐的好意,跟他去县城。”

孔令榆刚才还因为激动变得通红的脸,瞬间转为惨白,“乐乐你……”

米乐一开始还在生气孔令榆偷听打人的事,后来看到他因为知道真相而痛苦,又心疼得不得了。

他前世知道自己父母是如何发家的,他们钢城大学毕业后没多久就迎来了改革开放,两人靠着学校里的关系,先是在大学校园内开了个超市,干了几年存下第一桶金。

90年代,又在市区内抢到一块法院拍卖的地,想盖钢城第一个大型商场,谁知活儿干到一半资金链断了。

夫妻俩四处借钱无果,差点破产。

就在这时,高中时的好友高槐带着大量现金主动要求入股,才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两家从此合伙,迅速成长为北方最大的商超集团。

可是高槐只是一个县级干部子弟,自己也只是一个工人,他哪来的那些现金?

现在看来,高家没有灰色,甚至是黑色收入是不可能做到的。

再加上高槐自出现以来的种种表现,米乐可以肯定,孔爷爷当年猜的并没有错,偷猎者跟高家肯定存在着某种关系。

“孔村长,五爷,孔令榆不退出我也不退出,”

米乐站起身,跺跺蹲得发麻的腿,对两位长辈道:

“这次跟上次情况不一样,第一,我们这次是跟部队一起行动,只要不落单,他们没有下手的机会,我跟孔令榆进山可能比在村里更安全,也能拿到第一手消息。”

“第二,现在跟以前也不一样,就算高海洋的弟弟是村支书,但是现在的村支书管不了猎户的事儿,他们家想插手也插不进来。”

“第三,高槐不是高海洋,咱们斗不过他爹,不表示斗不过他,高槐已经露出过一次马脚,就有可能露出第二次。”

“第四,我们可以确定给他传递消息的人就在今天与会人员中,可以缩小排查范围,变被动为主动。”

“这次咱们里应外合,不一定没有抓住他们小辫子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