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的时间,这个国家最偏僻的小山村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知道,以后的变化只会越来越大。

他们今天再回小木屋的时候,米乐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连他都有这种感觉,他不信从小生活在那里的孔令榆会没有。

可是孔令榆却像看不见这些变化,不肯面对一切正在发生改变的事实。

他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他提到改变或是离开的话题,孔令榆的情绪就会很反弹,好像一提到这个,他就是站在他的对立面一样。

他知道孔令榆会这样一定有他的原因,可他却不肯把那个原因说出来。

他不明白,他们明明应该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人,有什么话是孔令榆不能跟他说的?

孔令榆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失望,目光讷讷地看着他,几欲开口,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听话地出去做饭。

这一晚,两人默契地没再提刚才的事,好像他们根本没有发生过争执,可是不该在他们之间产生的疏离感还是悄悄滋生出来。

米乐不喜欢这种感觉,他跟孔令榆不该是这样的,可他却对这种氛围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孔令榆已经好久没起早去给米乐挤羊奶,这晚却因为睡得不踏实早早起床,拿着个盆再次出现在楚大夫家门口。

“快快快锁门,好大孙儿又来了。”楚大夫原本坐在院子里抽老旱,看到孔令榆的头隔着栅栏门望进来,连忙起身要去堵门.

可是已经晚了,孔令榆已经很自觉地推门进院。

“五爷,秦老师,我来挤点儿羊奶。”孔令榆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地打了招呼。

楚大夫看他反常,欠欠儿地凑过来拽走他手里的盆,“不着急,羊还没醒,你先坐会儿。”

孔令榆就听话地坐在石凳上。

楚大夫更觉惊奇,孔令榆每次都是来去匆匆,好像在外面多呆一分钟,家里孩子就得被人偷走似的,今天居然这么听话?

“大孙儿啊,你又咋了?跟五爷说说。”楚大夫语气很关心,表情很八卦。

“没,”孔令榆似乎对跟五爷谈心并不感兴趣,头看向另一边,“秦老师,有个话叫凡事什么预怎么废的,那话怎么说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