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安渡和安科乱成线团一样的关系和无意识的纠缠。

他们的交缠在一起的命线早就无法理清,也无法再一点伤也不受地全身而退。

除非直接将线的一头剪断,不然他们这辈子就只能继续这样互相拉扯着对方。

“喂?你到哪了?”

安科等得有些累了,他把电吉他的电拔了,无聊地用拨片在弦上随意弄出几个音。

由于电吉他没有共振箱体,不插电的时候拨弄琴弦只能发出没有共振的声响。

再加上手机离得远录不太清晰,并且安科只是随便碰几下,安渡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听到了蚊子叫。

“再过个路口就到家了。饿不饿?想吃什么你就提前把食材拿出来,我回去直接煮。”

“不用,我自己做了饭。”

安科把吉他放下,扭头趴回枕头上,嘴里有气无力地回复男人的话。

说完,他还小声吐槽一句:“我又不是什么巨婴,以前不也给你做过饭么?”

才想起来这茬的安渡愣了愣,很快抬起手擦去眼角偷偷溜出来的水珠。

“我给忘了。”

安科一走就是十几年,他除了恨,其它的事情根本记不清。

“哼~记性这么差?我可是挨了一百年的毒打都还记得该怎么做饭。”

他就这么顺嘴一说,说完也没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只是要安渡快点回来就把电话挂断,自己继续咸鱼。

挨了一百年的...毒打?

安渡听着他用开玩笑一样的语气说出这句话,一时间眉头拧紧,想要知道他口中的“毒打”到底是什么。

然而还没等他问,安科那边就已经挂断,只剩下“嘟”的一声。

心里揣着这一份紧张,安渡回家的脚步都不由得快上许多。

一进门,桌上是被盖好的饭菜,这会儿正散发着香气,看样子还是热的。

安渡打开菜罩,里面是两道他爱吃的菜,没有进微波炉或者回锅热过的痕迹。

看来安科又没按时吃饭,还掐点做好菜等他回来。

听到门口的动静,房间里的人磨磨蹭蹭爬起来,然后扒着门框看向傻站在饭桌前的男人。

“...你是在举行什么奇怪的饭前仪式吗?”

安渡回过神来,呆呆地指向桌上的菜:“你是不是...专门等我...”

“嗯,我懒得加热,又不想做两盘菜自己吃,干脆就等到你快回来的点做了。”

说话间,安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靠着门框的身子稍稍往下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