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的伤口好痒!”
白菁菁不停的挠着手指上泛红的伤痕,异常烦躁。
“那个该死的小溅人,人溅也就算了,牙齿也那么溅,咬我一口,到现在都好不了!”
手指上的牙印依旧清晰可见,钻心的痒让她坐立不安。
白夫人正坐在床边缝补衣服,闻言叹了口气:“许是伤口快长好了,所以才会痒,你且忍一忍。”
孟大人和领队的老太婆对白九媚很是看重,白夫人现在不想惹事。
白菁菁愤愤的摔打着枕头:“我凭什么要忍?”
“要是没有我想尽一切办法偷出来的通关文牒和半块兵符,他们一路上怎么可能走的这么顺利?”
“人家都是过完河才拆桥,他们这河还没过完,就想拆我这座桥?”
呵!
幸亏她手中还留着个杀手锏。
将来不愁没有出头之日!
白夫人低下头继续缝补衣服,眼中闪过一抹阴狠。
“乖女儿,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咱们家总有能够报仇雪恨的那一天。”
从她同意女儿的计划开始装疯卖傻的那一天,她就已经对南诏国,对自己的娘家没有半分留恋了。
她被白家大房欺负到那样的地步,娘家人不仅没有一个来探望她,还四处扬言说要和她断绝关系。
而害得他们家破人亡的白九媚又有小皇帝撑腰。
作为一个弱女子,她唯有破而后立,才能摆脱目前的困境。
这也是她毫不犹豫,愿意和女儿一起离开上京城的主要原因。
也许在另一个地方过得未必很好,但总不能更糟糕了。
更何况,谁又敢保证,女儿不能够凭借手中的那个东西,在异国它乡平步青云?
等到时候,白九媚何足为惧?
皇帝何足为惧?
整个南诏国又何足为惧?
白菁菁的想法大概和二夫人一样。
她阴冷的笑了笑:“母亲说的是,现在不是我任性的时候。”
可伤口痒的她心浮气躁。
出去吹吹风,或许能好些?
白菁菁随手披了件披风,走进漫天的雪花里。
他们现在居住的地方,是一名大户人家的别院,亭台楼阁,小桥回廊,都建得十分精致。
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慢慢往前走,路边的花池里竟然开了一片非常漂亮的郁金香。
深紫浅粉,在皑皑白雪中摇曳生姿。
白菁菁不知怎么的就被吸引住,连脚步都挪不动。
她蹲下身,采摘了一朵,来来回回翻看几遍,越看越喜爱。
一个突兀的念头陡然浮现脑海。
这花……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她尝一口应该不算什么大问题吧?
鬼使神差的,白菁菁拽了一片花瓣,塞到口中。
嗯?
她的眼睛瞬间睁大。
真是人间美味!
一朵花很快下肚,她又吃了第二朵,第三朵……
直到心满意足的摸摸肚子。
最近这段时间,她不管吃什么都没滋没味,食难下咽。
这几朵郁金香,可以说是极大的满足了她的味蕾。
瞅瞅四下无人,白菁菁走进花池,左右开弓,不多时就摘了一大捧,拢在披风里,做贼般鬼鬼祟祟溜回了房间。
“娘,快找个花瓶出来。”
白菁菁贪婪的嗅着郁金香,差点伸出舌头再舔一舔。
二夫人只当女儿是为了装饰房间,赶紧把桌上插鸡毛掸子的瓷瓶腾出来,插好这一大束花。
白菁菁心情好的不得了,仿佛伤口也没那么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