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红趴在地上虚弱极了，它能感觉到翅膀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剧痛。它强颜欢笑，故作镇定的说：“就挺倒霉的呗，我去不了南方了，南琼。你替我去吧。”

南琼沉默着，它钻到映红身体下试图把它背起来。它尝试着背着映红飞起来，将将飞起来，映红就从它的背上滑落下来。

南琼不死心，它还想再尝试。又一次，映红再次滑了下来。南琼没有说话，它再次钻到映红身下。映红虚弱的断断续续的说：“南琼，别，别再试了，我太痛了。”

南琼停了下来，它的眼睛上有了一层晶莹的水珠。它呆在原地，沉默了半晌。

“是你把我挡住了，对吗？”南琼低着头问。 “没，都说了是意外。”映红强撑着说。

“墨墨。”

“啊？”在一旁发愣的墨墨，没反应过来。“怎么了族长？”

“这次南飞由你担任领头，照顾好大家。”南琼说。

“那族长你呢？”墨墨有些着急的问。

“我要留在我伴侣身边。”南琼看着映红说。

“可是族长…………”墨墨看了眼映红，它们那些被黑东西打中的同伴没一个活下来的，更何况映红翅膀还受了伤，在寒冷的北方这几乎是必死的结局。哪怕是族长也难以在北方的冬季很好的生存下去。族长又何必陪着它一起等死呢。

墨墨叹息了一声，还是答应了南琼的要求。它无法违抗族长的命令，更无法劝一只天鹅离开将死的伴侣。

“干嘛留下来陪我”映红着急的说，接着它有些哽咽的说：“我快死了…………你留下来也没用。”它把头别过去，沉默的流下了泪水，它才刚刚长大，怎会不恐惧死亡。

南琼开始没有回答，只是小心避开南琼受伤的地方将它拥住，良久才说：“我说过会一直陪着你，做鹅不能说话不算话。”它温和的看着映红，目光坚定有力。

映红终于忍不住抽泣起来，“南琼，我好害怕啊，我真的好害怕。为什么我们会这么倒霉，为什么偏偏是我们呢。我好痛好痛啊，可我还不想死…………”

“不怕，我在呢，会一直在。伤口一定会好起来。”南琼吻了吻映红的额头，眼里充满了哀伤，它喃喃自语的重复着“会好起来的。”不知是在安慰映红，还是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