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不知道应该怎样问，才算不冒犯楚染。

他对楚染了解的并不多，更不知道他隐瞒这件事情的原因。

楚染意识回笼，他拉回思绪，镇定了起来。

他慵懒挑眉：“什么为什么？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我根本就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今天你看到我这幅样子，说不定就只是冰山一角而已，说不定我这个人就是很坏，一点也不单纯，对你说的话也是谎话连篇。

你现在也看到了，我很喜欢喝酒的，而且我一点也不乖。”

如果一般人装作单纯的模样被人发现，肯定免不了会被人阴谋论。

可沈砚面对楚染却从没有这样的感觉，他只是想要知道原因而已。

少年连珠炮一般对沈砚发出攻势，可沈砚听到这话心里只是没来由地难过起来。

“你…你别胡说。”

一个爱吃糖，对人事事关心，成绩还那么好的人，能坏到哪里去？

什么冰山一角？

他从细节处就能看出楚染的脾气，他根本就不坏的。

刚才他故意摘下口罩喝酒，故意暴露行踪，他为了让自己不露馅还不是全都交代了？

沈砚桎梏着少年纤细的腰，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注视着那双圆润潋滟的星眸，一字一句道：“我有必要纠正一下你的观点，不是喜欢喝酒，喜欢出来玩儿的就是坏孩子，我也很爱玩，你觉得我很坏吗？”

楚染垂下眸子，漆黑纤长的睫毛遮挡住眼底的赧然，手指轻轻摩挲自己有些泛红的唇|瓣，闷闷道：“你……应该很坏吧。”

他声音低了下来。

像是在暗指什么。

沈砚的心脏砰砰乱跳，他眼眸微微眯起，喉结不自觉的鼓动起来，更是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小东西……

男人手指轻蜷，抑制着心底罪恶的欲念，低声问道：“你为什么要伪装？我只是好奇而已，并没有想冒犯你的意思。”

他知道楚染童年不幸，他应该不喜欢被人过问这些。

少年闻声抬头盯着沈砚，那圆润星眸中是理所当然，他歪着头问：“你们这些大人，不都是喜欢乖巧没有脾气的孩子吗？不这么装，怎么会得到你们的喜欢呢？”

沈砚听到这话 ，心脏猛地揪痛起来，仿佛是被什么重锤一般，让人闷闷地难受。

怪不得楚染他对任何人都是言听计从的模样，他只是想要得到别人的喜欢？

他问的理所当然，似乎觉得这种自我牺牲式的生存方法，就会让任何人都满意。

沈砚轻轻地将他拥入怀里，声音低沉喑哑：“应该…不是这样的。”

沈砚顿了顿，缓缓开口道：“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就算他有点小叛逆，有点小脾气，也仍旧会喜欢的。你不用很乖，也不用做到让任何人满意，你只要做自己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