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连年听韦渠牟说愿意帮曲环跟浑瑊、董晋下棋,自然大喜,但听说他有条件,心里一咯噔
韦渠牟少年聪慧,师从诗仙李白学习了两年作诗,虽然时间只有两年,但是韦渠牟却觉得那是人生最幸福的两年,几十年来,他一直深深怀念恩师李白,追求着关于李白的一切。据说李白的千古第一粉丝魏万不少活动资金都是韦渠牟提供的,而魏万死后,也是他帮着将其骨灰撒到太白落水处的。
本来韦渠牟是不知道有太白亲酿这回事的,连当初送酒去安徽的魏万至死都没透露半个字给他,但前两年韦渠牟来洛阳上任,浑瑊为其接风,二人喝多以后,浑瑊才说起这事。
从那以后,韦渠牟算是惦记上太白亲酿了,找机会就跟曲环讨要,曲环视之如命,怎么可能给他?
但,讨不来并不能说明他就不想讨了。
韦渠牟刚正不阿,生性淡泊名利,不喜欢宴会应酬,但今日薛庆一请他就来了,说不定还是惦记太白亲酿。
想到反正曲环已经带了一坛过来,本就是打算晚上一边喝酒一边下棋的,韦渠牟去了自然也能喝到,于是笑道:“如果元均兄想要酒的话,绝对没问题,这次我家大人专门带了一坛过来!”
“哈哈哈,非也非也!”韦渠牟大笑摆手,然后望向霍子玉道:“我想求平西侯爷一首诗。”
陈连年闻言,拍手大喜道:“咳,我当什么事呢,这个太简单了!诗神还不是信手拈来?!”
说着,陈连年拱手躬身对霍子玉道:“侯爷,能帮这个忙不?”
霍子玉笑道:“先前我到阳翟,曲帅盛情款待,我作了一首诗回赠,但那一首诗岂能就还了情?今日就是再帮你们一次又如何?!”
陈连年闻言笑道:“得嘞,多谢侯爷!”
周围人听说要作诗,纷纷停止交谈,朝陈连年、霍子玉等人望来。
就在陈连年要对韦渠牟答复的时候,韦渠牟伸手道:“且慢,我这诗可有要求!”
“元均兄大胆道来!”陈连年笑道。
只见韦渠牟缓缓起身,踱步来到霍子玉身前,望着霍子玉拱手笑道:“侯爷六岁那年曾写春泥诗,‘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又在这洛阳写下风雷之诗,‘九州风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韦渠牟吟诗饱含深情、抑扬顿挫、气势非凡,众人虽然早就会背诵这两首,但却依旧忍不住为之拍手叫好。
只见韦渠牟转过身来,望着霍子玉道:“如今七年已过,侯爷再到洛阳,同样是这杨家的酒楼,可否再写一首诗,同时切中春泥、风雷两诗主题?”
众人闻言,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董晋抚须道:“春泥诗前二句虽也颇显豪迈大气,但主题却饱含温情,最后在在无情、有情切换间将诗的情感推到高潮;风雷一诗,先抑后扬,全诗读来大气磅礴、热血激荡,这两首诗主题能合到一起?”
有人传闻韦渠牟不服德宗赐“诗神”之名给霍子玉,认为霍子玉虽然诗才纵横天下,但是跟李白差太远了,凭什么以诗神之名比肩诗仙?看来他今日有意刁难霍子玉!陈连年想到这里,脸色一沉,心中已经有些愠怒。
没等陈连年发作,霍子玉开口道:“哈哈哈,这有何难?且给我十息时间想来!”
众人本来还都震惊于韦渠牟的难题,有点担心霍子玉,但霍子玉这话一说完,所有人都再次被震惊。
十息?!什么概念?难道这就是诗神的自信?这么狂的么?
陈连年也被霍子玉的回答惊呆了,连忙低声道:“侯爷,不要冲动啊!”
韦渠牟震惊过后,嘴角闪过一丝微笑,拱手道:“那我可就开始算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