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么说?”霍子玉闻言,便知道韦渠牟似乎也注意到了德宗与贾耽、阿公注意到的事,于是耐心听韦渠牟说。
韦渠牟道:“老师您看,韦执谊虽然是我韦家子弟,又是丛儿的族叔,但他并非东林党人,而且听说和王叔文走的比较近,王叔文呢,从五城兵马司主事,一个六品小官,一跃成为京兆府少尹,虽然也只是五品,但职权大了好多!”
“你的意思是?”
“老师莫慌,还有,”韦渠牟说着,缓缓道:“刑部侍郎赵憬,早年因为审理拐卖案,被人刺杀,身体一直不好,去年病逝后,这个缺就在,李实上来就举荐了凌准,这凌准虽说是东吴凌统之后,颇有才华,但据学生所知,他和王伾有些渊源。”
“凌准是太子党?”霍子玉闻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不错,不止是凌准,”韦渠牟道:“王叔文离开五城兵马司后,接替他的人叫韩泰,此人看似与柳子厚(柳宗元)交好,但他与凌准、程异也都关系很好!”
“嗯,听子厚说起过此人,说他颇有决断,还向我推荐来着,”霍子玉问道:“至于你说的程异,不会是刚刚上任的户部侍郎程异吧?”
“正是,原户部侍郎齐抗,因为指出两税法弊端,被百官围攻,最后调离京城,接替他的正是程异,此人虽然很有才干,是一把理财好手,但他似乎和王叔文也有些关系。”
霍子玉听完,忽然想起来那天宫宴的事来,想起李纯的言行以及李实的反应,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或许韦渠牟先前提醒自己警惕的话,正在变成现实。
“你的意思是,李实正在向太子党靠拢?”
“正是,李实此人圆滑至极,如今看来,他想踩着您肩膀巴结太子,不可不防呐恩师。”
“元均,要知道,太子党的行动,陛下不可能不知道,既然陛下默许了,那就说明是陛下愿意看到的,因此,太子党就算壮大了,我们也无需多虑,何况,太子殿下本就是我的岳父泰山,如果我刻意回避,反而有问题了。”
“倒不是说回避,我们小心些就是了,不能给这厮任何把柄或者闻到什么味,”韦渠牟说着,继续压低声音道:“未来若真出现夺位之争,天家的一切感情或许都靠不住。”
要不是不能告诉韦渠牟自己是穿越者,霍子玉都想给他一个大大的赞了,真实历史上,德宗驾崩后,李诵虽然继位了,但是大权并不在他手里,而是在一群太监和李纯手里,李纯联合宦官夺位,那场面,啧啧啧。
想起李纯,霍子玉还是有些担心,这个看似温文尔雅的大舅哥,已经显露出其帝王之心的冰山一角,自己可能真要小心一些,考虑一下后路了,毕竟,距离历史上德宗去世,也只有六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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