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绵恍惚,她与那住持见面和交谈的场景是那般的真切,可这竟是一场梦吗?
她有些分不清了。
原也守着青绵的大夫瞧见她醒来,亦是大喜:“姑娘并不大碍,只是那日受了风寒,如今既已醒,熬着再煎几副药调养便好了。”
罗娇上前致谢:“多谢大夫。”
说罢,她与柳澄道:“柳澄,去送送。”
“是,姨娘。”
“您这边请。”
柳澄受命带那大夫出去。
“你这身子自来便不好,后来着人开了方子养了几年可见大好。如今这么,这体弱之症又犯了起来?”
罗娇蹙着眉,随后将青绵的手指拿起来,一根一根手指搓着,替她活血。一边又问:“除去昏睡乏力的症状,你还有什么其他不适没有?”
青绵摇摇头。
“莫要瞒着我,这可是实话?”
“是实话,阿娘莫忧心了。”
身体除了昏睡乏力之外,亦没有什么食欲。她总觉得近来神思总神游于外,心若无主一般。
第18章
病还未好彻底,青绵拢上披风,便捧上账本去了穆云富的书房。柳澄急着跟上,复而又折回去,去拿一早给穆青绵准备好的汤婆子。
“姑娘怎地连汤婆子都忘了拿?”
青绵回眸,笑了笑,从柳澄手中接过去。
穆云富今日休憩,并未远行,青绵是算准了日子堵上门来的。
“父亲今日得空,可否给女儿讲讲,我名下的那几间铺子如今是怎样个情形?”
“你身子还未好,怎就轻易跑了出来?”穆云富瞧着她,蹙紧眉头,罗娇最是疼爱穆青绵这个女儿,她病了之后罗娇整宿都合不上眼。她倒好,病才刚好,倒堵上门来问铺子的事了。
“若我所记不差,我随你的嫁妆除了那几间铺子,还有十箱金银彩帛与珠宝,再不济,给你的那一百万两的银票也是够花的。铺子的事,由袁家账房替你打理,你只等着每日的流水入账就是了,何必多问?”
他早知这个女儿打小不同,一个女儿家,日日跟在她兄长身后吟诗作赋,还惦记起经商一事。
“那十箱金银彩帛与珠宝都是平日花销要用的,既是要用,便总有要用完的一天。铺子放在袁家的账房打理,我才不放心。若是他日再来袁苹那样的一个泼皮无赖,挪用了我嫁妆怎么办?怕是旁人给了我假账,我都未知!”
穆青绵这话一说,穆云富打着手掌拍了一下:“来,你跟你爹爹我说说,那一百万两银票你要如何用?你如何用的完!”
“我!去救济灾民,去供养军队,去开授女学堂,还去助寒门子弟上京科考!”穆青绵硬着头皮说道:“这方方面面哪里不需要用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