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绵往前走了一步, “我。”
穆勤远听到,当即大喝: “绵儿,你不要胡闹了!”
“哥哥,我没有胡闹。”
想起方才路光说的,穆勤远去敲登闻鼓的理由,她开口,说了一遍她自己的。
“其一,我是清河人,我知晓清河蚕农受绢丝案的苦楚。其二,穆勤远是我兄长,我甘愿为他淌路。其三,我夫乃涉绢丝案官员袁文春之子,因此天之骄子沦为病榻,我要为其鸣不平。”
穆勤远听罢穆青绵字字句句,不禁红了眼: “绵儿!我用你为我淌什么路?何况那穆勤远已经死了!他于你而言,没有任何恩义与感情,你为其鸣什么不平?”
青绵恍若未曾看见他的红眼,她笑了声: “哥哥,我是外嫁女,且我夫已死,无牵无挂,若此事不成,不会牵连任何人。”
“所以由我去,最为合适。”
路光消化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还没有彻底反应过来。她说她已成婚了?且她夫君已死,而她夫君不是旁人,而是是袁文春之子,袁沣。
穆青绵……
是袁沣的妻?
骤然,他想起一个人,路光的神色变得扭曲起来。不知,若有朝一日,穆青绵得知真相,会如何对那人?那人又该如何面对穆青绵呢?
“不行!”
穆勤远自然不会舍得穆青绵敲登闻鼓,她这样一个正生着病,柔弱的女子如何能受的住那杖刑。
可依路光的角度来看,穆青绵的身份,的确更适合去敲登闻鼓,且她是一个柔弱且美丽的女子,不像往日惹帝王激愤的文官,更容易成功,引得帝王愧疚。另外,如她所言,她是一个女子,若事不成,她不会牵连任何人。
瞧见路光看向穆青绵的眼神,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此刻,穆勤远格外后悔今日来穆青绵来前院,若是未曾将她带来,也不会有这一出。
他走上前,拦在穆青绵与路光中间。
“路左使,这是我们男子之事,不要让舍妹涉险。”
路光唇角勾了下, “其实不然,穆兄有的是时间好好想一想,或许,有更好的解决法子?”
说罢,路光朝着穆青绵看了一眼。
不再多言: “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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