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很一番折腾,却没起多大效果。

眼看崔氏愁容满面,形容憔悴,虞行烟心下不忍,做出一副自己已康好的模样。

崔氏不信。

她女儿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性子,有什么委屈,往往自己受了,从不和家人说。四岁时发高烧,人烧得满脸通红,却愣是一声不吭。若不是伺候的丫鬟细心,怕是凶多吉少。

这件事令崔氏后怕不已。此后,对女儿更是如珠如宝。但凡虞行烟有一点不舒服,便如临大敌。

要是虞行烟知她内心所想,必会苦笑出声。

幼童无知,有什么不舒服的,并不会像成年人一样准确说出来。正因为四岁时的那场高烧,这副身体的芯子才换了人。

时光荏苒,弹指间,她已在这个世界呆了十二个年头。

这十余年,虞行烟的日子过得顺遂不已。

她所在的余姚虞氏是江南一带最为显赫的世家大族。历经几朝,仍实力不减,巍峨如山。老夫人生有三子一女,除女儿虞姮入宫为妃外,其他儿子都在府上居住。

父亲虞伯延,官至礼部尚书,性情温和,和母亲崔氏青梅竹马,二人感情极深。视膝下的两个娇女为掌上明珠。

身世高贵,父母疼爱,自己又生得极为貌美,虞行烟很是满足。她唯独在意的,是那困扰了她一月之久的梦。

寻常人做梦,梦境内容往往千奇百怪,没有逻辑可言。可她做的梦,香艳不说,每次的内容都还能连接得上。

虞行烟敛目深思,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梦中之人的关切之语:“这回出行,约莫要花上两个月。你安心在此处等我,莫要担心。”

男人的声音如玉石轻扣,极为悦耳。

梦中的她每回听了,都挺直身子,向他看去。可那人的脸隐在明明暗暗的光线处,面容似是被蒙上一层黑雾,任凭自己百般努力,始终看不清男子面容。

谁要挂念你?我自己一个人过不知多舒坦。虞行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许是梦中自己也露出了相同表情,男人沉默了会儿,抱着她上了软榻,用行动宣泄自己的不满。

大雪压青松的时候,他回来了。

上好的雪狐皮送到她跟前,无一丝杂色,摸上去,厚实细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