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菱接过巫师呈上的丹药,毕恭毕敬道:“已浸泡在药池中,修复了原来的样貌,明日就可悬于城门之上示众。”
“做得很好。”景安帝拿起融有女子心头血的丹药含入口中,“朕怎么觉着,这几次的药效不如第一次了呢?”
皇帝的身子骨越来越差,同样的丹药,是无法维持住现状的,可这些话,给巫医十个胆子也不敢讲出口。
他赶忙跪地,牵强解释道:“帝女乃天之骄女,异于常人,其心头血的药效自然更为有效。”
景安帝捏捏侧额,有些头大,沈茹思是自己的掌上明珠,她的血自然金贵,奈何伤势仍未恢复,还在养伤,不好再行取血,“换一个帝女吧。”
巫医背后汗涔涔,硬着头皮道:“小的愚见,也不一定非要是女子,男子也可,只要是皇室最金贵之人。”
景安帝捻着丹药陷入沉默。皇室最金贵者,除了自己,就是那个与自己不亲的太子了。
一旁的秦菱听着巫医的谬言,拔刀的心思都有了,可他的刀只听令于皇帝。
亥时,卫九回到玉照苑,瞧见正房留着一盏小灯,眉目稍稍舒展,越过窗棂,径自去往书房,没有打扰宁雪滢休息。
守在屋外的秋荷轻轻叩响正房的窗框,悄然传递着什么。
等在屋内的宁雪滢吹灭小灯,躺回床帐中。
这半个来月,在不断精进的虚与委蛇下,她渐渐发觉,卫九比卫湛更为吃软不吃硬,屋里留灯,他会有被重视的感觉,也就不会闹情绪了,假若屋里没留灯,反倒会激起他的逆反心理。
可见顺毛的重要性。
细数着日子,再忍受一日就能见到卫湛了。
有卫九做衬托,卫湛堪称人夫典范,成熟稳重,进退有度,不会一再闹她。
隔壁耳房,在秋荷回屋后,青橘打着哈欠问道:“大奶奶和世子分房睡,你怎么还递刀呢?”
“我也不想啊。”掀开被子,秋荷钻进去,与青橘挤在一张床上,“小夫妻闹矛盾,都需要冷静,总不能在大火燎原时再倒一桶油吧。”
“这都冷静七日了,你有没有发现,大奶奶和世子每月逢九都会行房,然后隔日就闹别扭分开?”
秋荷恍然,“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不止如此,小姐还将为世子针灸的日子由每月逢七更换为逢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