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真相了的楚煜回到府中就让人去调查虞家,特别是近两日发生的事,他也想知道知道,这经文到底什么来历,能让虞之润不顾形象的上前讨要?至于那什么‘丫头不慎丢失’,连鬼都不信又何况是楚煜?
当晚,姜云霆就将一摞搜集来的资料送到了楚煜案前。
“虞姣?”瞥了眼桌案旁还未供奉的经文,楚煜下意识的锁起了眉头。不知这女人上辈子是嫁给老三还是老四,一想到被他视为上天护佑的经文竟然是这么个女人所绣,他心里不免有些厌恶。妾是什么,说白了就是个奴婢,兄弟奴婢的东西被他当宝贝似的供奉?
收回厌恶的目光,楚煜对那经文彻底没了珍惜之意,至于那狼子野心的虞之润他暂时却没准备动,对方现在还是一介白丁,这么简单就处理了岂不是太过便宜了他?不过……
“去,把宋家和虞家的婚事给我搅黄,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务必要打消宋家的心思。”所有人都认为宋国公遭了厌弃,因此不愿与宋家结亲,更不愿与之走动,却忘了宋家再遭厌弃,那宋玉娇也带着皇家血脉,再加上这门婚事是皇帝亲封,本身就对虞之润有着内疚之心,种种原因加起来倒是让虞之润这孤臣之路越发平坦。
想到上辈子对方的一帆风顺,楚煜唇边露出一抹冷笑:这次没有宋家做靠山,本王倒要看看,你虞之润怎么做你的孤臣。
楚煜所有的想法都是上位者的想法,想的都是怎么拆掉虞之润的羽翼爪牙,所以他绝对不会想到,自己的举动是帮了对方一个大忙,毕竟在他的想法里,妻子的作用就是传宗接代,喜不喜欢都无伤大雅,却不知上辈子母死妹亡,自己又遭到嫡母种种暗害的虞之润,曾把这个妻子当做最后的期望,结果却落得心灰意冷满心凄凉,这才让他抛弃了所有的感情,最终走上了权臣之路。
此时的虞之润并不知道有人帮自己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但他也察觉到今日与宋家的偶遇并不简单,不安之下,他准备找人问问宋家的底细,别看他也算京城人士,可京城里的官员多如牛毛,像他这年纪的人还真不知道宋国公曾经的光辉历史。
想着有鬼的是虞夫人,他也就没有背人的找到了自家二叔,而后貌似闲聊般的就把这事给说了,虞二叔心里合计着这事是巧合还是有意,嘴上则将宋家那点破事都跟侄子道了个明白。
虞之润以前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觉得自家祖父就是个渣,可今儿个一听宋国公的光辉事迹,才知道自家祖父简直是太省心太善良了,问题是,照着虞夫人与宋夫人那个亲热劲,他非常担心那个混账之极的宋国公会不会成为自己的泰山大人?
好在这担心没过半天,就得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皇帝传旨赐婚,当事人正是宋玉娇与方旭!
宋国公是什么人,方家自是再清楚不过,想到自家出众的孙子要娶那浑人的女儿,方大人气的胡子都颤了,前些时日还暗暗庆幸没有轻易给孙子订婚的方老夫人更是心中后悔,早知如此还不如与虞府的女孩订婚,哪怕是心思活络一些的,也比那清倌养大的要强。
面对公婆的气愤,方夫人掩去眼底的幸灾乐祸,换上一副不解之色道:“咱们与宋家从未有过接触,陛下怎么会为咱们两家赐婚?旭儿,可是你私下里与那宋小姐相识?”
这话问的就有点诛心了,一个不好就是私相授受。
方旭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听到此话很是恭敬的回道:“母亲可是忘了,前些日子去寺里进香,您和宋夫人可是相谈甚欢,怎么能说未有接触?”
方老夫人一听就炸了:“是你?”
方夫人慌忙道:“不是,娘你听我解释……”
“你还有脸解释?你知不知道那宋家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那个宋夫人是什么出身?一笔写不出两个方字,旭儿若是丢脸,你当你这个做母亲的又能好到哪去?”
见母亲被祖母逼的哑口无言,一旁的方慈忙道:“祖母息怒,母亲与那宋夫人本不相识,当日我们是先遇到了虞府的虞夫人,通过虞夫人才认识的宋夫人。”
“对对对,慈儿说的对,娘,儿媳与那宋夫人从无往来,是虞夫人为我们引见,也是虞夫人要拉着我们一同进香的。”
“虞夫人?”想到姐姐的那个不是省油灯的儿媳,方老夫人不禁双眼微眯,“难不成,她想祸水东引?”
这点她倒是想差了,虞夫人对这祸水稀罕的很,哪舍得往外引?对于看好的儿媳妇临时变心,她也是烦躁的很:明明是他们虞家与宋家相看,怎么变成了宋家与方家赐婚?
见自家夫人满心郁结,周妈妈一旁劝道:“夫人,如今事已成定局,多想无益,咱们还是想想大少爷的婚事吧。”
虞夫人精神一振:“没错,堂儿自从落榜一直郁郁寡欢,咱们是该找件喜事让他高兴高兴。”
正说着话,就见门帘一挑,虞长文一脸喜色的走了进来。
虞夫人心底一惊,顾不得瞪视应守在门口的莺莺,忙笑着上前道:“老爷怎么回来的这么早?看老爷的面色可是有什么喜事?”
虞长文就着夫人的手脱去外氅,转身坐在榻上满面带笑的道:“夫人所猜不假,还真是有件天大的喜事。”说罢,他还卖着关子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而后才道,“咱们家之堂,能与之润一起参加明年三月的会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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