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楚煜能喝马血、啃生腊肠,但他骨子里是实实在在的封建皇子,对身份最是看重,现在的虞姣于他,是女人,是玩物,总之不管是什么,绝对和妻子无关,毕竟在他眼里虞姣的出身实在是太低了。
或许十年以后,当虞之润再次爬到上辈子的位置时,他可以给虞姣一个配得上她的身份,但如今的虞姣,那是想都不要想。
因着这种想法,他即使听到虞姣送了方旭腊肠也没有多想,他觉得以方旭的身份,只要不是脑子被马蹄了,怎么也不会娶个庶女为妻。
不过相信是一回事,自己内定的女人给别人做吃食又是一回事,所以我们满心不悦的寿王殿下当即下令,让暗卫越过虞之润,直接把那对银掐丝嵌的玉珊瑚鹌鹑送给虞姣,并让虞姣再给自己做一包腊肠,意在告诉对方,谁才是她该在意伺候的人。
我们的暗卫同志在姜云霆囧囧的目光中雄心勃勃的走了,回去后,他再次装好了礼物盒子,趁着天黑,飞身跳入了虞府内院。
当初进虞之润的屋子,不管睡没睡着他可以推窗就进,到了虞姣这则不一样,本身男女有别,对方又是一柔弱的姑娘家,怕把这位四小姐吓着,这暗卫先撬开了外间屋的窗子,而后他隔着个屏风在那嘀嘀咕咕的自报家门:“四小姐莫怕,卑职是寿王府的护卫,特奉我家王爷之命来给四小姐送东西来的,四小姐?四小姐莫怕,卑职是寿王府的……”
此时的虞姣还真没睡,她觉得自己最近吃的有点多,所以在空间里正折腾仰卧起坐,刚坐了四十多个,突然听到外面有声响,心中一动,人已经出现在了床上。
出来的时候她还想呢,怕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晚上睡觉的时候外间屋从来不留人,这是谁啊?怎么都躺下还进屋了?结果没等出声,就听外面有个男人道:“四小姐莫怕,卑职是寿王府的护卫……”
这突如其来的陌生男人把她吓的一惊,心中害怕她还不敢声张,要知道她们这院子里都是女人,别说来了能不能打得过,就算打得过,到时候吵吵嚷嚷惊动了外人,自己这清誉也就不用要了。
想到这,她深深呼出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慌乱的心神,轻声道:“送什么礼物?你进来说话,别让人听到了不好。”
听对方不但没喊没嚷,还镇定的让自己进去回话,暗卫松了口气,低声道:“那卑职就失礼了。”说着,他迈步进了虞姣的内室。
此时天色已晚,屋内一片漆黑,暗卫只隐隐约约能看到正东的床榻前黑乎乎的挡着帘子,他不敢往里走,怕冲撞了虞姣,只走到桌案前就停了下来,将手里的盒子放在桌上,小声道:“四小姐,这是王爷让卑职送来的礼物,说是……”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模糊不清的床榻上传来小姑娘惊喜的低呼:“礼物?我瞧瞧?”
随着话音未落,他就看到似有床帘掀动,紧接着一个娇小的人影直冲下来,可不知是天太黑还是下来的太急,只听那人影哎呀一声,一个跟头折下去没动静了?
这场景一下子把那暗卫闹懵了,心说这四小姐太心急把自己摔晕了?怎么连个哼唧声都没有?嘴里喊了几声四小姐,那边也没人答应,心里着急,他一时顾不得男女有别急忙过去查看。
别看屋里黑,刚才他也看明白了,对方是下床的时候没小心直接摔床下了,所以他弯腰想把人扶起来,结果这刚一弯腰,就感到耳后生风,他下意识就想斜身飞窜出去,又猛然想起来,四小姐在地下躺着呢,自己要是躲出去能不能砸到她啊?
这么个一犹豫的功夫,只觉得后脑勺一疼,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凭空闪现的虞姣手拎着枕头,没错,你们没看错,就是枕头,这古代也不什么毛病,睡觉不好好睡非得枕个瓷枕头,枕的她后脑勺生疼,气的她老想着扔了,好在没扔,不然今天哪来的东西砸人?
单说现在,一下砸完她还不放心,也不管倒下去那位晕没晕,她紧接着又补了好几下,心里算计了一下,觉得这力度估计老虎脑袋也能砸晕,这才停下手拿脚踹了踹对方。
见脚下的身体无意识的随着自己的力度左右摇摆,毫无声息,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小声道:“还敢打着寿王的幌子来骗本姑娘?当本小姐没长脑子?砸你也不多!”谁不知道寿王千里迢迢跑到西北去打仗了?现在估计仗都打上了,还有心思给自己送礼?骗鬼玩呢?
此时的虞之润正要躺下,刚刚宽解了外衣,就见德立满脸惊慌的推门而入,进来就道:“二少爷不好了,四小姐房里进贼了!”
虞之润的脑子嗡的一声,他一把抓住德立的前襟失声道:“姣姣怎么样?她可曾受伤?”
“少爷您放心,香绮说四小姐不但平安无恙,还抓住了那贼人,只是怕惊动了外人不敢声张,才派她来找少爷您去做主好给拿个主意。”
听得虞姣安全无恙,虞之润这提着的心落了一半,匆忙穿好了衣服,随手还拿了个斗篷,才随香绮赶往梅园,一路上他有心问香绮些细情,无奈这丫头是真不知道,睡的迷迷糊糊就被小姐给推醒了,说自己房里去了贼人已经被她打晕,让她快来找二少爷做主,听得这话她人都快吓傻了,把虞姣摸了个遍,一再确定主子没事,才一路小跑的来到了前院。
虞之润一听这话更担心了,把贼人打晕了?就姣姣那娇弱的劲头,别是前脚打晕后脚再醒了?恼羞成怒的贼人岂不是更危险?
这么一想,我们的虞二少也顾不得斯文形象,拎起衣脚,一路小跑着朝梅园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