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干净了,阿可回身看了眼侧殿紧闭的大门,不由抿唇。
两年以来陛下都不曾碰过什么人,怎的今日想起要养面首了。
还偏偏选中了前敌国奸细。
阿可攥紧手指,陛下也许年轻,见这奸细皮相好便心生好感,一时受了蒙蔽。
阿可兀然转身,眼神渐渐坚定。
太上皇和太上皇后离宫前特意叮嘱过自己,陛下少时便寡欲少情,一心政务,日后恐虚设后宫,难体世间情乐,她作为陛下最信任的女官,一定要阻止这种情况的发生。
敌国奸细就算了,她要替陛下纳更多更干净的面首,待陛下享受过其他美色,便再不会稀罕归宥这烫手山芋了。
……
沈纵颐在御书房处理了很长时间的折子,直至日薄西山才从堆山政务中回神。
她伸出纤长手指揉了揉眉心,面色微带疲意。
“阿可。”
守在门口的阿可立刻推门进来,“陛下可是要用晚膳了?”
沈纵颐摇头:“茶不够酽,再给朕重沏一壶。”
阿可惊愕地看了看天色,“陛下,这都要入夜了,浓茶恐伤身啊。”
“沏。”沈纵颐重新打开一本折子,语气低沉,“再吩咐人把沈合乾叫进宫,就到御书房来见朕。”
“是……”阿可顿了顿,欲言又止。
沈纵颐见其犹豫不动,便起眼轻飘飘瞥了她一眼,“还有何事?”
阿可看沈纵颐满脸淡漠处理政务的模样,尴尬得脸红,她是不是误会了陛下的意思了?
也许吩咐药不是春.药,而是毒药呢?
鞭子也不是为了……那个,而是正常用途呢?
一想到这个可能,阿可就难以冷静,她自服侍陛下十几年来还没犯过这种离谱错误,当即鼓足勇气试探道:“陛下,侧殿里归宥已经洗干净了,您今夜要……”
“哦,他。”沈纵颐往后一倚,凤眼似笑非笑地看着阿可,“药甚么时候生效?”
阿可忐忑道:“陛下,那幻情药被太医署的人加重了药效,现下估摸着也快发作了。太医署的人还特地提醒说,幻情药发作后两个时辰内不解,服用者……长则半年有余不可再举。”
“世上还有这般趣药,”沈纵颐轻轻笑骂道,“这些太医署的老寿星们还真是老不正经。朕虽断了他们几日休沐给母后做药丸,但也给他们加了俸禄,原来不是没怨言,有怨都报到这儿了。”
阿可跟着笑,哪敢说沈纵颐今年给太医署拨过去的十之二三大笔银钱都用在了这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