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叔兢莫名脸红起来,回答的声音不自觉放轻:“他们回来了,府中无人,我总是觉得这事不太真实。”
“后悔了?”沈纵颐朝墙上的人招了招手,“下来再说。”
陆叔兢先是焦急地回了一句:“不后悔!”,而后又似乎觉得她后半句话有些关心的意味,便有些羞赧地弯唇,立马利落地从墙上跳了下来。
他稳住身形,而后便跑到了沈纵颐面前,发带束住的高马尾脑后左右晃动,穿着一身明蓝色劲装跑来相得映彰,分外少年意气。
沈纵颐看着高大俊朗的陆叔兢,他在边疆多待了一年后肤色深了些,但衬得眼睛更亮了。
一双睫毛浓密的桃花眼如此欢喜地盯着她,里间闪烁的亮光稚气璀璨。
“用过晚膳了吗?”沈纵颐抬手,摘掉陆叔兢鬓角处不知何时沾上的碎叶。
素白的手从耳边像风般拂过,掀起陆叔兢一阵又一阵的心潮,他脸红得更甚,喜滋滋地答道:“用过了,今晚吃的是……”
沈纵颐不想听他说今晚吃的什么,便牵起他的手,顺理成章地打断了他:“在此处徒惹眼目,进殿再谈。”
陆叔兢愣了下,低头望着自己被她牵起的手,难以置信沈纵颐的主动亲近。
他霎时间心跳如雷,只能任由身前人牵着走,跟在她身后迷迷糊糊地咧嘴傻笑。
进殿,沈纵颐便松开了手,“将门阖上。”
陆叔兢乖顺照做,但在将门阖起的瞬间不由自主地想到一日后,他就能名正言顺地和年少时便爱慕的女子在一起,心底便止不住地阵阵发软。
他进宫实则是因为想她了。
但他不好意思说。
“陆叔兢?”
见男人一直站在门口发呆,背身对着她,沈纵颐不由出声提醒:“你今夜便要在那站一整夜吗?”
陆叔兢遽然醒过神,扭过头挺直了身子:“不、不是,我一会儿便离开!”
刚翻墙进来就能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已经够他开心回味一整天了,只待明日过后,他便能天天和她相见了。
一想到这件事,陆叔兢便有些欢喜过分,以至于时常被这种激烈过度的喜悦击晕脑子,整日里看谁都傻呵呵的。
“朕方才说,你今夜留在宫内亦可。”沈纵颐淡笑,“你可听见了?”
“啊?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