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你这个身份,怎么能等到我出现呢?”
刚刚柳嬷嬷学舌那句话猝不及防传入耳畔,虽然早已习惯了她的语出惊人,宁肃的心还是微微震了震,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但凡你不是那种地方出来的,哪里可能轮到我,怕是已经子孙满堂了。”
说着,她伸手搂上宁肃的脖子,整个人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
“前尘旧事如何我不管,但现在,人是我的了。”
宁肃愈发坚信,这丫头确实是醉了。
不过这话里含义是否如他所想,尚不敢确定。
自嫁他之后,她不止一次这么开诚布公地剖白,越是如此,其实越证明姑娘心思纯净,未必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内心喟叹一声,他认命地扶稳小姑娘,把人带回了卧房。
玲珑一早便等在门口,见沈南乔被半扶半抱回来,也有些吃惊,急忙上前欲搭把手,宁肃淡淡看了她一眼。
“去弄点醒酒汤。”
玲珑素来对这个姑爷敬畏有加,闻言不敢造次,乖乖转身去了小厨房。
宁肃把人扶到床上放好,转身去投了把热毛巾,细细给沈南乔擦拭起脸蛋来。
却见已经沉沉睡去的小丫头嘀嘀咕咕道。
“漂亮哥哥,给你摘果子吃。”
宁肃投毛巾的手登时僵在水盆里。
往事不期然浮上脑海,他转过头,用目光临摹小姑娘的眉眼。
沈南乔这些年变化其实没有那么大,若仔细瞧,眉宇间依稀可见当年神韵,就连美人尖都在。
他闭了闭眼。
那张脸在他脑海里太过清晰,所以才能迅速辨出区别。
他拧干毛巾走过去,细致地帮人擦拭着脸。
大抵是没干过这种活儿,手法多少显得有些粗犷。
端着醒酒汤的玲珑进门,见此情景,大吃一惊。
若非知道姑爷对小姐没有坏心,她差点以为这是要趁酒醉闷死她家小姐。
“姑爷,还是我来吧。”她小心翼翼地建议着,“这活计我做起来顺手些。”
宁肃瞥了她一眼。
“把醒酒汤端过来。”
说着将沈南乔扶起来,靠在自己上身。
玲珑赶紧扭头,假装没看见,把醒酒汤顺势递过去。
半哄半骗让人把汤喝下去,又把她把唇角流下的汁液擦干净,宁肃转身准备再去洗一把毛巾。
结果视线却被博古架的面人儿吸引,下意识问出了口。
“这个她还没丢?”
玲珑收了碗正待往外走,闻言停下脚步。
“小姐宝贝的不得了,怎么可能丢啊。”她耸耸肩,“她亲自找人把样子又改了改,说是准备当传家宝呢。”
说完觉得似乎有些欠妥,姑爷这种身份,还能有子女传家吗?
好在宁肃并未放在心上,他淡淡挥手,让人出去了。
抬手拿起那面人儿,能看出来五官确实被改过了,至少这回能一眼看出是他。
他指尖小心地摩挲着已经干透的面颊,就听后面床上猝不及防传来一声。
“像吗?”
他猝然一惊,差点把面人儿捏碎。
就听问话那人锲而不舍继续发问。
“我跟她,像吗?”
宁肃小心翼翼回头,但见那丫头在床上翻了个身,俨然是在说梦话。
他缓步过去,在床边站定,灯火衬着她粉嫩嫩的侧脸,睡着的时候就像个孩子。
宁肃伸手将刚刚摸过泥人儿的指尖移到沈南乔脸上,沿着她脸颊反复临摹,那动作带着难以言说的暧昧。
就听这位号称狠戾冷血的厂臣嗤笑一声。
“一点都不像。”
小剧场
某人:咱们不搞乔乔类卿那一套。
沈南乔:所以我才是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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