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芳非彼方。
李观棋看看画像,又看看手里的纸,良久,他眸色一暖,唇角一牵,淡笑出声。
他笑得那般畅快,胸脯起伏。
“婆母虐待、克死丈夫、不孝公婆、放荡偷情、逐出家门——哈哈哈——”
再看这几个字,李观棋只觉回味无穷。
老师啊,您怎么还有两幅面孔呢。
可真叫学生欲罢不能了。
王叔见此,略有疑惑,“公子,可是此人有什么不妥?”
“不妥。极为不妥。”
李观棋嘴上说着“不妥”,可言笑晏晏,眼底有光。
王叔却也不得不提醒:“公子,前两日家主来信说春闱在即,请公子早日上京,切莫耽误大事。”
李观棋将那张画像卷起来,笑着回道:“我心中有数。请父亲放心。”
王叔望一眼远处已经回来的周庭芳众人,又道:“公子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
王叔拱拱手,“老奴马上准备。”
“好。王叔等我,我去和老师告个别。”
锦屏拉着周庭芳一路小跑,径直回到马车上。
周庭芳冻得双腿没有知觉,寒冷仿佛化作利刃,一刀一刀的往她身上割。
她本就穿得厚,湖水浸湿了她的衣裙和鞋袜,本就沉得像铁。寒风一吹,湿透了的鞋袜紧贴身体,更是一阵透心凉。
周庭芳冷得牙关发颤,一脸青白。
好不容易回了马车,锦屏将车帘一拉,动作麻利的找出干净衣裤给她换上,又给她披上厚厚的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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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屏伸手去摸被褥下的手炉,不由蹙眉:“手炉呢?刚才还在这里呢——”
锦屏在马车内翻箱倒柜一阵,却始终不见那两个手炉。
周庭芳只好双手抱胸,尽量取暖。
锦屏不死心,又是一通好找。
想起先前沈知先于他们回来,周庭芳声音发抖,“有人把我们…的…手炉拿走了。”
锦屏狠狠拧眉。
往日温柔如水的姑娘此刻变成了吃人的夜叉。
“哪个杀千刀的?”
周庭芳手指颤颤,指了指前面马车里那人影。
“沈知…这老六……”
锦屏咬唇,片刻迟疑,一掀车帘,“我去求他。”
这一刻,锦屏终于知道,为啥自家姑娘以前在国子监要和沈世子掐成那样。
沈世子还真是心黑手辣!
锦屏正要跳下马车,恰逢李观棋迎面走来。
见锦屏眸色切切,李观棋的眼神下意识的往马车内瞥。
锦屏立刻侧身挡住。
李观棋察觉不妥,立刻抽回视线,看向锦屏,“何事慌张?”
锦屏不好背后说人不好,更何况无凭无据,谁会相信堂堂世子爷会无缘无故推周庭芳下水?
“兄长方才脚下一滑,跌进湖水之中,冻得不成人形。我正要去找沈世子借手炉呢。”
李观棋连忙道:“锦屏姑娘稍等,我和沈世子有两分交情,我去借东西,他必然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