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呼呼……”五条悟用脑袋在南的脖颈间蹭了蹭,乱翘的白发刺得南痒痒,让她不由地笑了一下,但紧接着五条悟又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没关系的,我还可以再把你抓回来。”
南身体突然一僵。
“……你在说什么呢?”南不自然地干笑。
但下一秒五条悟又突然直起身子,歪歪扭扭地直冲客厅沙发而去。
“我好困啊……南!”
“呀!还没脱鞋呢!”南操纵着轮椅追在身后。
一个大大的行李箱正静静地摆在沙发背后,但五条悟对此视若无睹。
他只想休息。
等到南气喘吁吁地安置好熟睡的五条悟,为他重新掩好被踢开的毯子,她才猛然反应过来——这个症状……似乎是……喝醉了?
但是身上一点酒味都没有啊……南一头雾水,但还是打算先冲一杯蜂蜜水,让五条悟喝下再说。
未成年不能喝酒啊!南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并决定等五条悟醒过来,一定要好好说他一顿。
端着水杯回来的时候,空气突然从她的周围消失了。
就像是有人伸手穿过了她的胸腔,攥住了她的心脏,肺在瞬间停止了收缩,窒息感像田野里的蝗虫,呼啸而过,在刹那间充满四肢。
水杯跌落,发出一声闷响,橙黄色的蜜水铺洒开来,在灯光下如彩璃一般晶莹剔透。
无人操纵的轮椅瞬间制动,带着惯性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向前扑去,如同被丢下悬崖的洋娃娃,无能为力地坠落在地。
沙发上熟睡的人,翻了个身,呼吸匀称。
他睡得太沉了。
夜深人静,这本就是万物沉睡的时辰,就连城市里最漂亮的霓虹灯,都被关上了灯源。
万籁俱寂。
撕心般的疼痛一阵阵如海浪般涌上大脑,冷汗成股流下,但喉咙却连发出一点声音的能力都没有。
南拼尽全力抬头。
动起来啊……动起来啊……动起来啊!
可恶……为什么……动不起来啊……
陷在被沙发与毛毯包围的温暖中,回到被窝里的家养猫,只有一点不听话的白毛从角落里漏了出来。
明明近在咫尺……我……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