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有什么情况?”
策马向前,徐锐就见高矮两兄弟神情低沉,脸色也不甚好看。
“锐哥儿,前边官道上全是难民,我俩问了问,是胡虏又来犯境了。这次烧了两个县,把粮食都掠去了!”
高个族卫名叫徐安,他有些悲怆的咬牙道:“这次遭灾的是宽城和北卫,胡虏好像还不想走,两县民众只得向南逃亡。他们刚进我北平郡……”
“谁想就撞见快活林那帮土匪,莫说盘缠和干粮了,就连身上衣物大多都被扒下来抢走了!”
听到这,徐锐不禁咬紧牙关。
他倒不怎么伟大。
之所以愤怒,确实跟路见不平有点关系,但更多则是一种……
兔死狐悲的感受?
大乾七州,幽州作为边陲之地,领土形如长蛇,辖境窄而狭长。
说简单点就是南北靠得近,东西拉得远。而宽城和北卫两县所在的承平郡,就处于北平郡正北方。
两郡接壤,紧紧贴着!
距离这么近,今天邻居发生的事,明日很可能就会在自家上演。
“大乾势弱,乌桓猖獗犯境,百姓流离失所!最恨是那匪寇,竟对携家带口的难民出手,简直禽兽不如!”
“他们已经不再是乾人,甚至不配称之为人!”
“我必将此等禽兽千刀万剐!”
徐锐咬紧牙关,自穿越以来,他从未像此刻这般渴求权力。
翻看原身记忆,他知道大乾深陷政治斗争。那些手握大部分资源的权贵并不关心底层民众的死活,常年为了自身利益不断内耗着。
徐锐不说达到改变王朝的地步,起码要能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若不得势,在此等恶劣的环境下,徐家庄迟早也无法保全!
“当官,必须要当官!在此等乱世,草民的命实在太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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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谈抱负理想,单单只是为了有尊严的活着,都必须尽快掌权。”
“诸君,即刻启程!!”
心绪激荡,青年策马扬鞭。
徐锐已然感受不到什么痛意,秋末的凉风拍打在他脸上,却久久不能抚平这颗滚烫的心。
……
马队轻装简行,很快便驶进就近的官道上。
只见这还算平坦的道路上满是难民。他们成群结队,大多衣不蔽体,有人甚至还被匪寇剥到精光。
没有遮挡物,难民干瘦的躯体便直观的展现而出。他们瘦骨嶙峋,双眼无神,枯槁不堪……
从北向南,这些人延绵不绝,根本数不清有多少。只是撑着一根木棍儿,颤颤巍巍的朝北平郡城走去。或许就算到了郡城,当地官员也不会赈济他们,但他们也已经没办法了。
天下之大,何处是家?
不断有人坚持不住栽倒在地,也不断有早就栽倒在地的人咽气死去。
逃难者们异常安静。身旁之人怎样,是跌倒是死去,除了亲眷以外再难引起别人的注意,哪怕只是个回头。
他们已经麻木。
或许死去的人反而是幸运的……因为从这场无尽的折磨中解脱了。
噔噔蹬——
马蹄踏响,大地震动。
“……”
听见马蹄声,难民们终于有了反应。许多人下意识就嘶叫着胡乱奔跑,生怕被胡虏丢来根绳套套住,然后被狂奔的战马硬生生拖拽而死。
乌桓异族,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