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仅仅是几句话,本将不会计较。”
瞧见胡围居然准备为祸事的属下跪地,徐锐对其的感官不由好了许多。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动怒。
其实最初软禁胡围,说实话是有点粗糙了,尽管当时一下子也没想到什么更好的点子,但其实贪污,还真怪不得官。
大环境就是这样,花钱当官就是为了赚钱,贪不到足够的钱随时准备着孝敬上层,甚至还会有被逼杀的风险,君不见那不愿贪污交不起上任费,被皇帝逼到自尽的刚正名士杨正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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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经历了辽东一行,叫徐锐对官场有了更深厚的理解。一刀切以贪不贪来评定一个人并不妥当,天下之罪在众官,更在皇帝!
也没有挥退甲士,也没有叫跪地的四个家丁起身,徐锐就这么坐到胡围的对面,同时摆手示意对方也坐下来。
“将,将军,您这是要……”
“你别怕,我就是来与你说说话……也给你透个底,这次之后,你的软禁也将取消。”
听闻此话,胡围错愕不解,也不由感到狂喜。
他连忙坐下,慌忙就给徐锐倒酒。
而见主家有就地吃点喝点的意思,彭大宝也适时端来一套己方携带的干净餐具。
倒也没有故作姿态,徐锐就看着胡围给自己倒酒,旋即缓缓道:
“你的官是五百万钱买的吧?如果按寻常标准来说,为官五年,你在回本之后,还能牟利多少?”
“大概就是三四百万。”
胡围不假思索,立刻回应。
“买的官职,基本开价多少,就能在任期内赚上一倍,倘若能狠下心不顾一切,两倍也有可能……不过这清昌太过贫穷,我起先预想着,能在回本之后再赚个三四百万,就可以了。”
这样算下来就是一年七十万钱,也就是七百两白银。
这钱不少,但也没有很多。
胡围在众官中其实已经算是比较有底线了,老县令程慈的那套班子,可比他下手狠多了。
沉吟几息,徐锐就道:“这样,五年我总计给你一千万,不叫你赔本,也让你按寻常标准赚到钱,县令依旧是你,但实际上处理政务、掌权的是我的人,如此安排,你可满意?”
听闻此话,胡围顿时狂喜。
以现在这种情况,徐锐就是软禁他五年分文不给,也完全能做到。
毕竟已经几个月了,他就是名为县令实则却被架空,甭说掌权处理政务,就连县衙都出不去!
本想着认栽了,只要能还他自由就行了,可徐锐不仅给他自由,还给他绞尽脑汁才能贪到的钱款!
这完全是天大的美事啊!
“您的意思是,小人啥都不用做,整日游山玩水,游手好闲,甚至是躺在家里呼呼大睡,五年下来,也给我一千万钱?”
“嗯。”
看着狂喜的胡围,徐锐颔首。
事实上,这听起来是对胡围优厚至甚,但实际上他也不亏什么。
买个边地县令,那是五百万钱,可这是随机的,你若要指定某地,宦官就知道这里对你很重要,便会拿捏你坐地起价,搞来搞去八九百万钱少不了。
关键是位置已经被胡围顶了,也就不能这样算成本了。
至于搞死他,空出位置再买?
做是做得到,但没必要。
动辄就是杀杀杀,会留下很不好的名声,而且在诸多手段中,杀也是最低劣的做法。切不要以为杀掉对方就能一劳永逸,这年头稍微有点地位的人都是拖家带口成群成族的,杀得了一个,还能将其灭族么?
由此结下不死不休的梁子,还省不了多少钱,完全没这必要。
如今赚钱的方法有很多,他徐锐也不是很缺钱。能和平解决争端,完成自己的目的,那就是多花点钱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