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仍执迷不悟,一意孤行,莫说无上秘典,你能否离开本君的墓穴,都是未知!”
眼见无心软硬不吃,这位上古大能终于不再掩饰,彻底撕破脸皮,威逼无心。若不如她所愿,休怪她玉石俱焚。
对此,无心依旧没有收敛脸上的笑意:
“前辈似乎忘了一点,而今……吾为刀俎,汝方为……鱼肉!”
刹那间,一股不容抵抗的恐怖力量从她真灵涤荡而出,化为一道牢笼,直接将其禁锢在朗霁风的识海之中。
最后与她说了这样一段话:
“我劝前辈趁早想清楚了,前辈若愿真心实意奉我为主,你我便是“至亲之人”,晚辈可替你谋划,达到真正的共赢!
然若前辈硬与我耍花招,那前辈就是晚辈的敌人!
前辈打算玉石俱焚?那就趁早试试!
然前辈若妄想借此威胁晚辈?
晚辈只能说,前辈——未免太过天真!”
言罢便不再理会她。
转而松一口气——这一役她虽有七成胜算,然与一尊上古大能博弈、对峙……此种压力是前所未有的!
更莫说……还有墨蝉给予的压力!
无心忍不住腹诽:
墨蝉即便不再汲取她的寿元,然每次献祭,消耗依旧恐怖而惊人。
“真凰涅盘血脉”那一回,直接献祭二十载。今又失去三十载,眼下她寿元可只剩二十五载。
再剥夺一回?
想想无心都无比头疼,这损耗太大,真的要命。
与此同时,没了上古大能的元神蹂躏,朗霁风几乎涣散的意识逐渐凝聚。
他呆呆看着满是黑雾的无垠坟地,他起初还有期望,但此刻满目绝望。
上古大能终究会臣服,有她在,他也就没用……
这具肉身终将沦为他人嫁衣!
且有那一道神秘牢笼,识海他无法争夺,身体又遭到大能之心控制,他连玉石俱焚都做不到。
可悲、可悲啊……
他甚至不再出言,保留最后一丝骄傲,不想到死,求不得一丝生机,尊严还遭到踩踏。
见到朗霁风这般六神无主模样,无心也没心思时间去戏弄他,淡淡笑道:
“霁风道友,我方才的提议,你思考的如何了?”
朗霁风元神大受冲击,纵然夺回主权,却仍遭大创。
闻听此言,涣散凤眼略微一颤,尚有迷茫,只顷刻,意识到此话之意,迷茫尽散,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
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带着鬼面的少女。
他清楚这并非是什么好事情,遭人奴役,甚至禁锢真灵,以他之骄傲,换做以往,他宁死不从。
今经历一番,真真正正直面生死,他颇有些看开——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他还有太多的报复没实现,他还有满心的仇恨没有宣泄,不甘心就此陨落!
这位“霁月道友”来历不凡,加上方才那一番对话,他相信眼前的少女终将崛起。“他若追随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奴隶之身,失而复得?”他心中不住自嘲。
无尽悲凉。
“我……愿意!”
三个字,朗霁风却几尽所有力气。
二人达成一致。
不多时,一道妖族古契自朗霁风眉心跃出,一道古老吟唱从他口中诵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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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剜出一股精血,抛到那闪烁古老符文的古契上。
当古契完全被无心精血渗透,一股惊世骇俗的波动涌现。
古契一分为二。
一道没入朗霁风眉心。
一道被无心以墨蝉接下。
由于不设真灵印记,则无需大肆消耗真元。
终了,无心也没大意,仍耗去一年寿元。
一则完全掌控此道古契;
二则使得未来即便出事,也不至牵连自身。
当朗霁风意识到自己经历了一场与死神的角逐后,还有些不敢置信——“他竟然活下来了?”
无心哂然一笑道:
“霁风道友,自今日起,你我便为真盟友,有些话虽不好听,更有小人得志意味,然仍要说上一句!
未来你我将休戚与共,共闯长生大道,你若你不负我,我必以诚心相待!”
“噔!”
朗霁风听得出无心这一番话诚意拳拳,也知道她是刻意这么说,只为了博得他的认可,心中多少有一些触动。但此番打击太大,情绪不稳,只能点头同意。
解决这两件大事,约花一刻钟时间。
无心终能全身心投入上古大能血脉夺取。墨蝉为此已不知疯狂震颤多久。
她稍微跟朗霁风点了两句,不会夺其血脉,令其放心。
后者点头,放开心神。
修长玉手直接覆盖朗霁风心脏所在。
心念“剥夺”二字!
刹那间,二十载光阴流逝。
无心满脸铁青,险伤本源,且今她只剩四年寿元。
寿元终究化为一股玄妙力量,全数注入墨蝉。
刹那燃烧。
说不清火焰的颜色,或者就没有颜色,也根本不是所谓的燃烧,只是一股不可名状令墨蝉复苏。
眼看‘幼蝉’冲出,落在那光阴长河上,将一股光阴之水牵引而下。
墨蝉动了。
无心似直接扼住上古大能几乎枯竭的心脏。
剥夺开始!
“嗡!”
涟漪荡漾,玄妙力量宛若一把刀刃,剥开一层又一层腐朽的老肉,直至心脏深处。
腐朽老肉深处,血色华光璀璨,一滴晶莹剔透,充斥着古老、神秘、莽荒的血液,被捕捉到。
涟漪再动,化为一道虚影锁链,直接禁锢。
这并非只是一滴大能血液,乃其根本血脉!
纵只剩下一滴,却流转磅礴生机,犹如赤霞缠绕的一轮血月。
与阿绫那一道刚刚觉醒的血脉相比,简直有皓月与萤火之别。
这一轮血月终究被剥夺牵引出来,一晃直接落在墨蝉之上。
滴答一声。
古老气息汹涌而来。
朗霁风浑身颤抖,惊骇看着这一幕,有痛苦更有畅快!
皆因此时,他识海中,一道歇斯底里的凄厉惨叫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