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飞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钱变多,是什么意思?”
贺炎苦笑着说,就是说:“它,变多了。”
钱飞说:“增殖了?”
贺炎说:“没错,就像是关在地窖里下崽了一样,或者是在运输的路上……”
钱飞说:“硬通货?”
贺炎说:“都是卢布,确实是硬通货。”
“啧!”钱飞摸着后脑勺,咂了咂嘴。
当然,从经济哲学的视角来看,货币天然就有增殖的倾向,但这是一个哲学上的抽象概念,并不是说它可以在不投资、不放贷、不流通的情况下,躲在地窖里下崽啊!
贺炎说:“实际上,这样的事情数次发生之后,我们这里职工的士气都比较低落,不论算几次,账都对不上,这必然沮丧。而且也有很多人说,反正没吃亏,何必算得那么清楚……”
钱飞说:“必须要算清楚。”
贺炎说:“这个道理,卑职当然懂得!宁要赔了一万两的清楚账,也不要赚了一万两的糊涂账。只是属下们那里的士气……他们都只是凡人,卑职也只是凡人,实在不明白这种事何时能到了头。”
钱飞说:“安保呢?”
他给新世界的银行安排的安保可并不是凡人,反而颇有几位是桃斋公司所能招募到的高级战力,有一位合元境界,三位凝虚境界的人才,被他调动过来了。
贺炎叹了口气,说:“负责安保的仙长们,士气也不高。他们同样觉得,钱多了又没有吃亏,懒得用心去查。”
钱飞点点头。那几位修仙之人又不负责打算盘,不能指望他们有同样的财务敏感性,而且身为凡人的银行行长也不好对他们下什么死命令。
说话间,贺炎的视线一直在往钱飞身后的女郎们身上飘。
她们才是钱飞身边真正的最高战力。
钱飞心里没底地一拍桌子,说:“贺先生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说完,他沉吟着出去了,并且打发女郎们去各自休息。
刚刚解散,李木紫就拉住净草,说:“我请你喝酒。”
净草大吃一惊,心想难道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但是“请你喝酒”这四个字总是有一种魔力的,这个懂的都懂,于是她的双脚不由自主地跟着李木紫走了……
李木紫把她拉到一个酒馆雅间,又把一枚刀币拍在桌上,说:“把最好的酒,斟一升来,再切二斤卤牛肉。”
附近的酒馆里无人不认识净草,店小二立刻乐呵呵地答应着去准备了。
雅间里没有别人,但李木紫还是压低声音,悄悄地对净草说:“钱变多了的事,你怎么看?”
净草笑说:“你问我,不如去问钱大叔。”
李木紫说:“依我看,这事还是要着落到你身上。”
净草的脸色变了,冷冷地说:“怪不得你今日如此殷勤。有什么偷鸡摸狗、钱多钱少的事情,就要找我,是吗?”
当然,说实话,净草自幼偷鸡摸狗的事情还是颇做过一些的,特别是凭她的经验,在偷鸡的时候往往需要先解决狗,所以经常是鸡狗同烤。
但是自从出寺跟着钱飞混以来,一方面手里领到的薪水多到花不完,另一方面在钱飞的面前没有酒肉戒律,所以早就不做那种丢人的事了。
偏偏越是有这种往年丑事,她内心越是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