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蝶珍在别人希冀盼望的目光中,不合时宜地向往角落里躲。
她错了,也许从头她就不应该来。
那些自诩清高的艺术家们混迹在超模和明星中间,甚至还有仰仗仲景两家的各界名流,他们都屏住呼吸,挺直脊背,看着景煾予穿过他们,恭敬地称呼他“仲先生”。
接引男人的侍者,显然比拦下姜蝶珍的门童高几个等级。
服务生穿着价值上万的灰紫色马甲,腰间别着小型爱马仕挎包。
跟在身后的景煾予,穿着高定衬衣,手臂束着黑色皮质袖箍。
男人今天戴了金丝眼镜,冷白手指闲散地揣在裤袋里,微露青筋的腕骨戴着名贵腕表。
矜贵又凌厉的上位者气质,压制住周围的气场。
他一路走来,没有给任何人眼神,淡漠点头对迎接他的人示意。
他靠近的时候。
姜蝶珍感觉心脏都被捏紧了。
没有走上前去的勇气。
之前不断构筑的城墙轰然倒塌。
她脚步凝滞在原地。
热伤风让姜蝶珍鼻头红红的。
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样子。
今天似乎真是景荣光为了给他选妃举办的夜宴。
多么嚣张啊,还这么肆无忌惮地招揽这么多小明星。
这么多女人,比昨天的电影节红毯还要争奇斗妍。
姜蝶珍感觉到心脏空空的。
餐桌上摆盘精致的鹅肝杏,缅因龙虾,榛子奶酪宫崎牛里脊,蛋黄生蚝鱼子酱。
再多的美食,再朝思暮想的男人。
这些都不是她应该留下的理由。
还没等到景煾予讲话。
姜蝶珍就往人潮后退去。
“姜蝶珍。”
好像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是景煾予吗。
不可能是他的。
周围占满了身价不菲的人,男人的视线被他们格挡住。
怎么可能看向自己。
感冒让她脑袋晕乎乎的。
姜蝶珍推门走出顶层宴会大厅,根本不知道往哪逃。
她不想走电梯,让别人看见自己的狼狈。
被棠礼夸奖过的白色绸带长裙,混迹在价值千万的名贵礼服裙中,是那么格格不入。
明明在柏悦看海滩夕阳的时候。
她还是朋友眼中的乖宝宝和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