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绥问她为什么突然想买画了,她说你送我很多东西,我也想送你一点。
江绥蹙眉想了很久,“我并没有送过你什么。”
林山雪笑了笑,不说话了,埋进江绥的颈窝,被他的味道密不通风的包围,江绥便不再说什么,展开林山雪手,起先她不太愿意,后来又不知道为什么愿意了,仍由江绥动作。她的手心有些濡湿,江绥没有犹豫一秒,十指紧扣。
在等待的时间里,江绥收到了母亲发来的信息,大致询问了他和林山雪的关系,重点放在林山雪的工作上,最后让他再考虑考虑。
江绥没有回她。温蔓似乎有点着急,等了五分钟不到,又发过来一条消息。
“实在不行的话,让她换个工作也行。”
江绥正在打字,林山雪不知道什么时候抬起头,毛茸茸的发顶蹭着江绥的下颌线,轻笑了一声,“哦?看来你母亲不太满意我。”
江绥的消息恰好发过去。
“什么都不会变的。”
因为工作忙,江绥是在爷爷身边长大的,他渴望父母的关心,但无论怎么努力,在父母面前换来的都是一句,还行,我还有事要忙,先挂了。后来有了二儿子,夫妻俩把江绥接回到身边,他们逐渐意识到,引以为傲的大儿子并不与他们亲近。
近年改变了许多,江绥不为所动,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错过的事就是错过了,所谓弥补只是在欺骗自己。
但他的拒绝和笃定却没有受到林山雪青睐,他察觉到,林山雪在暗中松开了他的手。
第38章
第 38 章
爽快的一次性付清,当场打包就走。林山雪说要把画挂在客厅,这样江绥每次回来就能一眼看见,江绥欲言又止,没有动。
话说出口的那一刻,其他人都不相信林山雪会真的购买这幅画,就算工资可人,她还年轻,没有家庭支持,这副画的价格也许比她的全部积蓄加起来还多,没有人会花光所有积蓄购买一幅画。
但江绥知道,这就是林山雪会干的事,她会因为一个冲动倾尽所有,不顾一切,极端的浪漫主义。她像赫尔曼黑塞笔下奋争出壳的鸟,她像帕斯诗里的玻璃纸,透明的花在慢慢开放。江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向死而生,也许她才是活着,我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