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月讪讪笑了一下,忽然想到昨晚的事,要不是她拦住了喻枫,那人就算不死头上也要缝几针。她毫不怀疑喻枫是否会砸下去,大少爷无法无天惯了,能用钱解决事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
他该不会打她吧?
边月觉得还是有很大可能性的,毕竟他们已经九年没见,自己的变化挺大的,又剪了短发,还趁着他喝醉把他拐到山里,万一喻枫以为她在绑架……
想到这儿,边月清了清嗓,试探地问:“那个……呃……你还记得我吧?”
“不记得也没关系,我——”
“停车。”这是重逢以来喻枫对边月说的第一句话,声音沙哑,语气冷漠,在边月印象中喻枫好像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过话,像是陌生人。
她愣了几秒,“真不记得我了?我是——”
“我让你停车!”
刚过了三点,太阳被厚重的云层遮了去,观景台下不知道是什么树林,树干笔直,还没来得及长出新芽,只有枯黑的树叶挂在枝头摇摇欲坠。观景台设的蹊跷,无甚景色可观,唯一值得一提的是栖息在树枝上的乌鸦。
与树干一般黑,看不见在哪儿,树枝堆成团搭在枝桠中间,以为发现了乌鸦的踪迹,细看仍不清楚它们是否在巢中,只听见叫声嘹亮。
边月百无聊赖的趴在栏杆上搜索乌鸦的踪迹,喻枫拿着一瓶水蹲在路边干呕,因着好几天没怎么吃东西,吐出几口酸水后就再无东西可吐。
脸色仍苍白如纸,好歹身体里好受了些,站起来时头脑发晕,边月好心扶住他,却被一把甩开,背过身就要往公路上走。
“喂,你干嘛?”
喻枫不理她,沿着来时的走,似乎想自己走回去。边月凌晨五点就带着他从市区里出发,一路在高速公路上狂飙,他想自个儿走回去无异于痴人说梦、愚公移山、精卫填海。
还是小孩子脾气,边月叹了口气,赶上去抓住他。
“别闹了。”
哄小孩儿的语气不知道触碰了喻枫哪根神经,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别管我。”
“我不管你你现在应该在警察局。”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啊?”喻枫的声音顿时提高,“你有病吧把我带到这儿,你经过我同意了吗?我认识你吗?谁允许你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