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波光粼粼,偶有鱼跃出水面,没待人看清又“噗通”一声落回去。孙念禾说话时并不看边月,只是盯着水面的涟漪。
边月因为她的话迟疑的几秒,失了最佳拒绝时机,喻靖板上钉钉道:“走吧。”
“狗要带走还是牵回去?”
“……”
根本不给边月拒绝的机会。
咖啡店的老板娘接了电话匆匆赶来,边月依依不舍地把狗交给她,在老板娘震惊的目光中坐上了豪车的副驾驶。
车上很安静,孙念禾似乎很累,一上车就靠在丈夫的肩膀上,边月从后视镜里看见喻靖亲吻她的额头,然后低声问她饿不饿。
边月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孙念禾的话,喻枫今晚要回来。
那天从喻枫公司离开后,边月再没见过喻枫。是加了微信的,但聊天框还停留在一句生疏的“你们已经是好友,可以开始聊天了。”
她有好几次打开聊天框想发些什么过去,删删改改,最后什么也没发。
这和旅游的时候不一样,在那里他只是喻枫,边月可以嘲讽他,可以想说什么说什么,不开心了甚至可以踢他。
可是这里是颐江,一个在现实世界里的颐江。
似乎是缺一个身份,一个能随时找他的身份。
在等红绿灯,旁边停着一辆满载着学生的公交车,曾经乘公交车上学是边月冬日里最痛苦的记忆,因为即便车内挤得水泄不通,空气浑浊,也没有人愿意打开窗户。
边月收回视线,觉得豪车里的味道也并不好,香的人发晕。
“嘿,刚好不用换鞋。”来开门的阿姨边月认识,一看见她就拉着她的手热切地问了她们一家的近况,然后毫不生疏的调侃边月的毛绒拖鞋。
熟悉的环境,细节上有些变动,或许是因为换了个身份再次来到这里,边月在客厅里如坐针毡,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她心中一颤,看见是换了居家服的孙念禾从楼梯上下来才送了一口气。
“你在找喻枫?”孙念禾今天第三次和边月说话,“ 他还没回来。”
别墅里不冷,孙念禾穿了一件白色的丝绸睡意,系腰款式,图案只有两条杂乱无章的黑色线条。
似乎没把边月当外人,自然的躺在沙发上,纤细的手腕沉沉垂下来,在空中摇晃,边月感觉她下一秒就要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