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死者死亡原因呢?”曲嫮基本心中早有认定,骇人忍不住询问于采蘋意见。
于采蘋摇头,回答说:“至少现在是看不出来,腐化程度太高。”
“那……”曲嫮略显犹豫,沉默片刻才终于说出口,“死者死前是否遭受过性!侵?”
“这个……”一时间于采蘋也无法给出准确答案,只能回答,“这还要等尸检出来才能知道。还有一点就是我需要对比郑家人的DNA,以确定死者究竟是不是郑婷雅。”
“这个好办。”曲嫮点点头眉头蹙起,法医为了确定死者身份自然会采取最保险且万无一失的方法,比如说检验、对比死者DNA。但是即便还没有经过DNA检验环节,曲嫮基本上也能确定,眼前的这具尸体应该就是属于郑婷雅没有任何疑问。
“那么,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
这一次不等于采蘋给出答复,罗煦涵便抢先给出标准答案:“四月三十日凌晨五点二十分钟。”
曲嫮心头“咯噔”的一声,迅速扭头朝站在自己背后男人看过去:“你的意思是说……”
罗煦涵面沉如水无声点头,承认说:“这也就是我之前曾经提到过的,绑匪为什么要特意强调时间点。”
所有的细节仿佛在一瞬间在曲嫮的脑海中,全部串联到一起。
事实上从一开始凶手就是在用谎言欺骗郑星火一家,以便为自己赢得足够的时间。
也就是说,假如当时凶手寄到郑家的那封信真的是郑婷雅亲笔所写,那么在她写完那封绝笔信不久就被凶手残忍的杀害。
这种认知令曲嫮的心脏在瞬间剧烈疼痛起来。
也就是说他们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任何的胜算,无论他们如何努力,无论他们如何的殚精竭虑,
从一开始起他们就输了,输给人性中最堕落的恶。
疑似郑婷雅尸体的脸上和头发上还残留着绝缘胶带的粘性物资,甚至从尸体其他部分浮肿但是尚未完全破坏的皮肤组织上也能看到同样的物资。
一想到受害者死前所遭受到在重重凌虐,翻江倒海般难以忍受的痛感就阵阵向曲嫮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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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看来,凶手之所以不断用谎言安抚郑家,甚至邮寄信件给郑家,为的就是拖延时间,为自己赢得足够的时间,以便是警方无法通过法医检验去的至关重要的证据。而尸体上残留的胶带痕迹也正说明了这一点。”
从埋尸现场回到市局之后,为了能尽快逮捕犯罪嫌疑人,在何能以及曲嫮两人的主持之下,“郑婷雅恶性绑架谋杀案”碰头会议迅速召开。作为部里下沉到市局的犯罪行为学专家,罗煦涵在会上发表自己的观点。
偌大的会议室里黑压压挤满了人,刑侦支队一众刑警、鉴证科相关技侦、图侦、法医,甚至连交通大队的负责人都被请了过来。空气中漂浮着汗臭味、泥土味、香烟味、茶叶味、保温枸杞味,甚至来不及散干净的尸体的腐臭味混合而成的奇怪的味道。
曲嫮坐在何能身边,手底下摊开笔记本一只手攥紧着笔,全神贯注听站在会议室最前面罗煦涵的分析讲解,遇到重点部分还不忘快速在笔记本上记录下来。
很快,罗煦涵讲完自己的观点,目光迅速扫过会议室内个人人的面孔,当视线停滞在曲嫮面孔之后,更加坚定了他内心的想法。
“在回来的路上我仔细思考了案情,现在正好有几点想法和大家分享。”罗煦涵修长的手指灵巧的触碰在电脑屏幕上,会议室投影画面中随即出现几张技侦在尸体发现现场拍摄到的照片。
照片清晰度很高,细节一览无余。
罗煦涵手持激光笔,令红色的指示光标落在尸体表面残留的胶带痕迹上。
“通过尸体上残留的痕迹可以推测出,凶手策划严谨周密、筹备充分,这表明凶手并非是初次作案。另外尸体在埋葬时候身体上的胶带就已经撕去,着表明凶手在整个案件过程中做出充分的准备,且条理清晰。而且他刻意的拖延时间也表情他在一段时间内层多次重返弃尸地点以便得到精神上的满足,而间隔三天才通知郑家尸体埋葬地点也表明此时凶手认为已经无法在继续保持他和尸体之间的‘关系’,所以才做出放弃。”
“也就是说,凶手本身具有恋尸癖?”座位下的曲嫮忽然意识到这一点,开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