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说是皇帝的问题?
“既然谢铮守鹰嘴关没问题,为什么后面又出了问题。你们说问题在哪里?”窦天生又将话题抛给了众人。
靖安伯读懂了窦天生的意思。
大家都读懂了。
博落回那叫一个心寒啊。
皇帝哪一样能跟之前的戾太子相比,为数不多的那点心眼子都用在了忠臣良将的身上。
他遍体生寒,想起了苏老爷子离开之前跟他说的话:“博大人。你一定要坐上侍中的位置。其他人不敢反驳皇上的意见,唯有你带着寒门清流要懂得给出正确的意见。否则……大周的江山岌岌可危。”
收回了思绪。
博落回就听见靖安伯拍着大腿喊道:
“是因为苏志勋。他不记恨我儿分了他的权利,他手下的亲信必然也会记恨。
皇上啊,老臣就说谢铮不是个没分寸的孩子。
好好的鹰嘴关怎么丢了?如今想来,必然是苏志勋的人动的手脚。他们……和西凉勾结也为未可知。”
“放屁。”蓝天玑厉喝:“他苏志勋失去了挚爱,失去了数万将士们。你居然说他和西凉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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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伯冷笑:
“我说蓝大人,你别给他洗白了。”
“作为一个丈夫,想到的不是救下妻子,居然亲手射杀妻子。一箭穿喉可见多么的心狠手辣,对待生儿育女的枕边人都能如此心狠歹毒。他苏志勋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死的是蓝大人亲妹妹。蓝大人莫不要替苏志勋遮掩分毫。”
“一个将军,就能以百姓之名杀了妻子吗?他能杀妻子,就能拿将士们做戏。更能利用西凉人前后夹击,扳倒谢铮。”
靖安伯哭得很伤心。
心理建设的可谓厚颜无耻。
他痛哭:
“皇上,我儿犯了什么错?他苏志勋能杀妻,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说句大不韪的话,他日后都敢弑君。”
一直沉默不语的沈中书马上变了脸色。
“靖安伯,休得胡言乱语。”
“皇上。老臣……呜呜呜……”靖安伯哭得很可怜,他知道皇帝最是同情弱者。你越可怜,他越能共情。
至于真相如何?
那不重要。
“哎。靖安伯也是可怜,朕这心啊……实在不落忍。”皇帝用袖子擦拭了眼角,从不顾忌形象,毕竟自打他登基就露出了本性。
没人敢说什么。
殇厌心底一沉。
看来皇帝打定了主意,要让苏志勋背锅。
“靖安伯说得也有道理。你们想啊,苏志勋连妻子都能杀的人,怎么容忍谢铮分走了鹰嘴关。”皇帝抬眼扫视一眼,见众人面色沉沉,心里不大高兴了。
作为皇帝下个旨,都有能反对。
苏志勋只是一介武将。
丢失了鹰嘴关,这些人脸色黑得跟木炭一样。
“诸位爱卿以为呢?”
博落回痛心疾首:
“皇上,臣以为苏大将军心系漠北百姓。不会因为谢铮镇守鹰嘴关而和西凉人勾结,这对忠君的武将来说,实在是过于严重的话。”
在场的武将们,全都跪了下来。
“皇上。彻查谢铮,别寒了武将们的心。”
皇帝勃然大怒:
“你们想逼迫朕?朕说了不查谢铮吗?只是责任有大小,苏志勋作为漠北的大将军王就没有责任吗?”
“可皇上下旨,谢铮不归苏将军管?”
“顾大将军。你的意思是朕错了?要朕为这次的事情负责?”皇帝直接将折子砸了过去。
折子落在了地上。
顾大将军挺直了脊背跪在了地上。
“末将不敢。”
“你不敢?朕看你敢得很?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儿媳妇和蓝璇玑是手帕交,你心向着苏家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但朝堂上,不是你们结党营私的地方。”皇帝怒喝之后,急切地咳嗽了起来。
杜跃赶忙上前替皇上顺着后背。
“哎呦,各位大人。皇上昨儿是一宿没睡啊,奴才求求各位别逼皇上了。”杜跃都快哭了,“五皇子、六皇子……你们替皇上说几句话啊。”
他这几句话,也让诸位皇子们心头一沉。
本想置身事外,看来是不能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