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王的棺材是一巨大的阴湿棺材。
虽然不住的从棺皮上流出水来,上面也没什么雕龙画凤,可仍然能够知道,这是好棺。木质紧密,厚度结实,恐怕比之钢铁也不输多少。
暗色的原木棺身,线条流畅,自然有股大气存在。
临到动手,张小乙却有些肝颤儿了。
这毕竟是王侯墓啊。
高原王,那么牛逼哄哄的一个人。
生前统率三十万的铁驼军,可以说是荣耀至极。
他最辉煌时,王亦要向他低头。
甚至拥有修仙者的手下。
凡俗中人,有几个可以像他这样。
这么一个人的墓,他的棺,临到动手,能不有所触动吗?
只是这个人太可恶了。
一辈子几乎没干过好事。
搞他似是天经地义。
但,真格要动手?
“我没斧子啊!”
张小乙叫了起来。
刘一夫一翻白眼:“多新鲜啦,我还没蜡烛呢。”
“不是,这事和蜡烛它有什么关系?”
“好了,说得震天响,动真格的,开始手软了,刚才是谁个说怕有用吗这话的。我大神都请出来了,现在你给我来这个?”
“不是,你容我缓一缓,这毕竟是高原王的墓,他的棺啊,我们一路上给这孙子阴了多少了,小心点有什么错?我就说,有什么错!都摆眼前了,急什么啊!”
“我算看明白了,你就是怂了。”
“你说谁怂了!怎么说话呢!”
“你就是怂了!”
“我给你脸了。”
“怂人。”
“不能忍了,讲道理你不听是吧!”
“烂怂,这么怂当什么头领啊!”
“你说什么?”
“回家娶个老婆好好过日子吧,这样也挺好,不怪你,真的,你已经做得够好了。是我看错了你,毕竟人力有尽时,知人知面不知心嘛,怪我上当了,我的错,我竟然以为咱们——呵呵——”
“啊!!!”
张小乙给气得大叫起来。
好吧,这只是张小乙有些紧张,刘一夫和他开玩笑,活跃一下气氛而已。
就在这时,锦天不能忍了。
他平时话不多。
能动手,干嘛要废话?
既然张小乙肝颤儿了,那他就动手。虽然此前他也对这一行有所犹豫,毕竟他觉得这一行损阴德,缺大德了。你想想了,若换你在地下躺得好好的,突然有人来对你——你能受得了?
人同此心也。
心同此理也。
所以他不想这么干。
他是一个三观很正的人。
可也正是因此,他其实才是受不了高原王所为的人。
看张小乙有些怯场,他干脆自己动手。
不过,他担心这棺材有什么手段,所以没有上前起钉开棺,而是把新月宝刀当了大斧,高高举起直接劈了起来。
正常开棺,要把封棺钉给一根根拔喽。
然后推开板盖儿。
可锦天实在是懒得去揪那一根根的棺材钉。费那劲儿干嘛?直接开整。
虽然他手上没有斧子,但他需要么?
刀在手,跟我干。
拥有新月宝刀的锦天,最不怕的就是正面刚,此刀硬劈,可斩重甲铁骑,铁骑尚可斩之,何况是棺材板呢。
可这一刀下去,竟然只砍入了一二分,连半寸也没有。
这还得是他的宝刀锋利。
倘若换了一把普通的斧子,搞不好反弹回来砸自己脑门也说不定的。
“我一种植物!这么硬吗?”
锦天不信邪的又是两刀,这下刀都反弹了。
“一种植物!”
“一种植物!”
刘一夫和张小乙在旁边看了,都惊叫起来。他们也没想到,这棺材木质会这么硬。但这才正常,毕竟是高原王嘛,手上能没有好材料?用硬一点的木头给自己造棺材,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可是,这混蛋,他就没想到有人开棺会很费力吗?简直岂有此理!
原本还犹豫的张小乙立刻跳过来一起动手。
他拔了狮子照夜白,也是一样,砍之不动。或者说这么砍下去,光打开了棺材,都不知道要把胳膊挥多久,想想就受不了。
“看来这是特殊木材,高原王不是个傻子,普通棺木如果要泡在水里这么久,早就成了烂木头了,哪能还这么硬呢?能泡这么久,应该是海底水沉木,是能够沉入海里,千年不腐,其硬度可以比金铁的水沉木。”
刘一夫叹了口气道:“好了,按传统规矩来吧,先撬钉子,再开棺。”
张小乙也只得应了。
这事,还得是他出手。
他的刀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