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郑世昌和白珊犯了什么罪,国家法律当时没有要他们抵命,他们身为劳改犯,就还有一定的人权,就算是后世都还有保外就医,凭什么他们夫妻两人生病就不能给他们买药治病?
这不就是变相的想弄死他们吗?
直觉告诉萧国峰,跟郑世昌和白珊两人无仇无怨的荣山坳民众,是不会有这样恶毒的念头的。
一定是有人给他们下了这样的指示,不能明目张胆的害死他们,就是要对他们遭遇的磨难袖手旁观,让他们死的没有任何疑点。
这就跟郑采绣和郑采薇的脸被人回一样,萧国峰不相信,那个知青会无缘无故去毁郑采绣和郑采薇的脸,他们姐妹跟她也是无仇无怨的。
所以那个知青,肯定也是得到了什么暗示,才会对郑家姐妹下手。否则她不可能是第一个从山水镇回城的知青。
萧国峰现在已经能肯定,幕后有一双手,正在微不可查的想要将他们置于死地。
他不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村长一家这些年就是一直在听从幕后之人的安排,在针对岳父岳母,跟他们将道理是讲不通的。
特殊的事情,得特殊处理。
只是,打了村长老婆之后,萧国峰也必须善后,眼下最靠谱的办法,就是报公安。
“我就知道你会忍不住打人,萧同志,这事儿你去找公安没有用,平巷村没有公安,只有上条镇才有,上条镇那么远,等你报了公安,也一切都晚了。”
李大爷坐在萧国峰的车子后面,看着昏暗星光下,无边无际的连绵高山,它们黑压压的,围成一座牢笼,把所有人都困在这里。
“唉……”李大爷忍不住长长叹一口气,唯有一辈子生活在这里的他才知道,大自然对他们本地人的围困不是最可怕的,最可安排的,是那些猛虎财狼一般的人。
“大爷,你家里也有人被他们欺负了是不是?”萧国峰从李大爷的叹气中,听出了他心底的无助与悲凉,若一切真如他所想,他到是可以拉李家的年轻人一起对抗村长嫁到。
“我的大孙女,长得和她奶奶一样漂亮,那年她才十五岁,就被张石头那个混账东西看上,他是我们平巷村最下流的无赖,十岁就偷看寡妇洗澡,十二岁就开始扒女人裤子,在那个可怕的年代,我们平巷村的姑娘,只要被他看上,就没有一个能逃出他的魔掌的,不愿意被他羞辱折磨的姑娘和妇女,都被他们父子以各种名义弄死了……我大孙女死的时候,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
李大爷说着,声音也梗咽起来。
同样身为男人,萧国峰很能理解李大爷的心情,如果自己的女儿或者孙女,被人虐待致死,他也会崩溃,甚至会在冲动之下灭了对方满门。
“我儿子当时就因为受不了这个打击,磨了刀,躲到他们家的床底下,想要给我大孙女报仇,却被半夜起夜的张根山发现,我儿子也就被他们斗死了……”
李大爷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里充满了凄凉,“后来我跟大孙子相依为命,半年前,我大孙媳难产,还是郑大夫救的,否则就一尸两命了,萧同志,如果你想一劳永逸,我愿意用性命给郑大夫报恩,但是请你保全好我的孙子和孙媳妇,他们还要在这里过一辈子的。”
萧国峰听到最后才听明白,这老头竟然想学他儿子,去杀姓张的平巷村村长。
就只为了给郑世昌报恩?
这老李头,一把年纪了,竟然还有如此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