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魔族那个疯子来了!”
“救命啊,快跑!”
“莫不是又到了他疯病发作的时候了?这次怎么这么快?!”
“魔族的人是不是都有疯病,你看魔族的般若公主,就疯得厉害,神魔大战开始之初,般若公主还是魔族的主要战力,到后来就杀得敌我不分了......”
“别说了,还是想想怎么保命吧...”
“来了来了,快逃啊!”
众妖抱头鼠窜。
“不好意思,我问一下,”夜漓跟着众妖一起躲了起来,小声询问:“你们到底在害怕什么?”
她的疑问却没有得到回答,显然他们也不知这魔族人的来历。
只有紫舞回答:“我倒是见过他,此人原是魔尊部下,我记得没错的话应该叫衡武,大约六百年前被关入锁妖塔,关进来的时候就是一副疯癫模样,见什么杀什么,直到杀得累了才停下来,后来他便整日在锁妖塔游荡,疯病也一直是时好时坏,也不知上天是不是嫌这塔里妖魔鬼怪太多了,才弄他进来,好做清理。”
夜漓下意识得看了鹤青一眼,希望得到一些宽慰,两人眼神相融,又立刻尴尬地移开了视线。
“叮铃,叮铃...”清脆的声响变得沉重起来,接着铃声忽然停了下来。
众妖屏息凝神,等待即将要发生的一切。
门口传来妖怪们的求救和呼唤,声音分外惨烈,听着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干掉了。
“我们不能就这么躲着坐以待毙啊。”夜漓压低了声音
“嘘...”鹤青把夜漓拉到身后护着,示意她不要说话,夜漓却赌气将他推开。
时英见他们在这关键时刻还闹别扭的模样,不客气地朝他们翻了一个白眼,龛室内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那声音越来越近了。
不一会儿,夜漓看到一个浑身赤红,头上长着角的人形身影走进来,手脚上都绑着铁链子,手上居然还拎着虎怪豹妖的头!
他将妖首随手扔到一旁,继续一步一拖地往前走,每一步踩在地上,都留下一个带着火痕的脚印。
夜漓发现他神色有些古怪,好像没有自己的意识一样。
“诛仙剑。”时英又对紫舞伸出了手。
“你再不把诛仙剑给我,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她低声威胁。
紫舞想了想,打开腰上挂着的袋口,手一指,一柄血红的宝剑便幻化了出来。
诛仙剑的威名六界皆知,此物原是天界上仙,天神院院长,大神官玉清真人所有,富有“阴阳颠倒练,水火淬锋芒”之美誉,又有诛仙戮神的威力,此剑一出映得整个龛室都红彤彤的,连魔族衡武也被剑芒逼得睁不开眼,但只稍退了几步,就又逼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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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英纵身跃起,接住诛仙剑,顺势向衡武砍去,衡武抬手握拳,手中慢慢变出一把短戟,在举到头上方时恰好形成完整态,正对上时英的剑锋。
一旁的鹤青,看准时机,提起冒着寒气的剑躬身冲上前,拦腰横劈过去,但剑还没有碰到衡武,就被他一把抓住了。
鹤青的寒玉剑虽只是凡间兵刃,但也算得上是一柄利器,居然就被衡武这么毫不在意地抓剑尖,直接甩飞了。
“鹤青!”夜漓见他受伤,大怒,飞身上前,平地起跳,在空中转了半圈,抬脚踢向衡武的下巴,谁知鹤青与时英的攻击均无效,但这一下竟被夜漓踢中了。
衡武本就志不清,这会儿更是很明显得愣了一下,想来这几百年来他杀得顺风顺水,还没什么东西能迎面给他这么一下。
一击得手,夜漓又跳起来提腿横扫,被衡武格挡住了,她近身搏斗本就使得不多,非其所长,眼下是咬着牙不得不用,刚刚是侥幸,再进攻就没能容易能成了,夜漓改绕到衡武背后,从袖子中摸出一张符贴到他身上,喝道:“缚!”
她当然知道区区符咒是困不住他的,于是大喊一声:“时英!”
时英得令,正准备补上一剑,谁知失去了魂力加持的困仙符竟连片刻都克制不了衡武,时英被他当头一击,也打飞在地上。
此计不成,夜漓仍没有放弃与他的周旋,她魂力虽失,身法还在,虽不如之前迅捷,但躲避衡武的攻击也是足够了。
夜漓出声暗示仍旧躲在暗处的紫舞:“须知唇亡齿寒,还不出手,等我们都死了,你就能逃得脱了吗?”
紫舞冷哼一声,施施然站起来,袖中飞出两股缠丝,绑住了衡武的脚。
夜漓猜得没错,紫舞的妖力果然还在,衡武抬了抬脚,发觉有阻碍,又是迷惑地一愣,夜漓摸了摸身上为数不多仅剩的符箓,咬咬牙,拿出一张爆破咒,贴到衡武脸上,一边为了不被他抓住飞身逃走,一边念道:“爆!”
“哄”得一声,衡武的脸上炸开了花,等那一小撮烟雾散去,夜漓却发现他既没有皮开也没有肉绽,她心里一紧,知道这次恐怕不好对付,锁妖塔里处处受限,手段都使得差不多了。
这时,修整好的鹤青站起身,运气提剑冲过来,乘衡武因爆破符失神发呆的一瞬间,挥剑削去了他头上的一个小角,这下虽然得手,但显然对衡武构不成什么伤害,反而激起了他的暴怒,他伸手抓住了鹤青的脖子,将他按到石壁里头。
众妖一看都心道,这下凉了,这小子还没到自己肚子里,就要翘辫子,白瞎了他一副好皮囊,当真是可惜。
夜漓更是急了,却毫无办法,只能气急败坏地大喊:“住手!”
随即让人诧异的事情发生了,衡武呆呆地回头望了她一眼,竟然真的停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