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头站着个女管事,身上穿着的衣服跟军营里的士兵一个样子。
在西北这种边境上,你很难从服装上分辨男女。
这里女人穿男装的多了去了,不是女装不流行,而是裙子穿着干啥都不方便,所以西北的女人出门在外都喜欢穿男装。
来了就去领头的女管事那边儿去点名。
女管事好奇的看了苏还丹妯娌八人好几眼,多余的话一句没说,指着列队,让萧家妯娌八人排队站好。
又等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人都到齐了,好家伙这萧家住的这一条街上,服劳役的女人就有六十多人,最年幼的十岁,年老的六十好几了,这个位面都算是高寿女性了。
一行人,认识的一路上都在小声说话。
萧家住的地方,距离军营不远,走路也就二十分钟的时间,到了军营门口,你在看,四面八方而来的服劳役的女性汇集起来也有三四百人了。
乌泱泱几百人汇集一起,管理的也不是很严格,耳边都是嗡嗡嗡的说话声,夹杂着几声畅快的大笑声。
“感觉这里跟京里传的不一样,这里的人没京里传的那种活的没有人气儿的样子。”说话的是七嫂小张氏。
七嫂小张氏跟五嫂张氏不是一家人,两家完全不搭噶,小张氏的父亲是四品文官国子监祭酒。
裹着小脚的小张氏,站在妯娌堆里也小小的一点点,苏还丹是真觉得小张氏还没长开,看着跟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似的。
“道听途书呗,京城的人除了他们自己,可曾看得起哪个外地人?要我说,没西北这边儿的军民一条心,跟鞑子死扛,京城人还有时间白话西北?”回应小张氏的五嫂张氏。
身为西北人,张氏格外不喜欢听别人贬低西北的话。
一个个跟不长脑子似的,边境上的军民不护着国境线,有你们的好日子过?
小张氏顿时不敢开口,低着头,身体直往六嫂卢氏身后躲。
卢氏安抚的拍了拍小张氏的手臂,她俩都是二房的人,也都是文官家出身,关系更亲近是一定的。
就像五嫂张氏一样,跟苏还丹就比别的妯娌来的亲一些。
很快就没说话的功夫了,之前的女管事,领了活儿,过来带队了。
苏还丹一行人就跟着女管事走了。
军营的马厩很大,但要说脏乱,还真没脏乱到哪里去。
看管军马的老兵们,其实把马厩收拾的很干净。
毕竟军马在西北这边儿是最昂贵的战略物资了,又是活物,就怕马厩的卫生情况跟不上,军马生病就麻烦了。
苏还丹她们来这边儿干活,干的是收集草料的活儿。
妯娌八人还真没准备割刀,割刀是这个位面对镰刀的称呼。
女管事跟管理马棚的老兵们借的割刀给苏还丹妯娌八人使用。
顺着马棚外的荒地,都是草场,割草去吧。
九月份的西北,有些品种的野草已经逐渐泛黄了。
割草这活儿可不好干,野草长的不齐整,跟专门种成一行行的水稻和麦子完全是两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