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王城大比开始的事更是传遍了整座王城,一些没有进入遗迹的世家弟子悔得将大腿拍青。
而一些派了弟子进入遗迹,却不见他们回来的世家更是欲哭无泪。那些可都是家族的未来,如今全军覆没在遗迹里,如何让人不心痛?
有人愁有人欢喜。
林异几人便属于后者中的一部分,从青州跋涉千里来到这忠字王城,他不就是想通过大比,得到去往帝城的机会?
如今这个机会即将到来,林异不由得十分激动。
尽管能抢到名额的机会很小,但他不会放弃,也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实在迫不得已的话,他就算使用弑神指也要抢到一个名额!
在遗迹中担惊受怕了大半个月,如今回到王城,大家都想放松一下。
于是在第二天,除了若倾城执意要留下修炼外,其余四人便一同出了院门,朝着繁华的东城走去。
从早上逛到中午,又到傍晚,跟在两个女子身后的林异和白参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两女却丝毫不知情。
半个时辰后,林异和白参并肩站在曾来过一次的香玉坊下,前者斜眼瞥着白参。
“又来这种地方?你有钱吗?”
白参面色一红,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抛了抛。“嘿嘿,先前趁着小妹不注意,从她身上顺了点。”
林异闻言鄙视地看着他,对他竖起一个中指。“我说白兄,你可真够无耻的!小白芨有你这么一个哥哥,真是不幸。”
白参毫不在意,“哼哼!别忘了小妹可是医师,从小到大,她何时缺过钱用?再说,你要是不想来,干嘛一路跟着我到这里?”
被白参狐疑地盯着,林异一点也不心虚,轻咳一声,他嘿嘿笑道:
“白兄放心,回去后我一定不告送小白芨!”
他倒不是冲着楼上那些姑娘来的,只是跟在苏雅和白芨后面逛了一天,林异累得不行,便与白参一同跑路。
再就是有些馋了,想找点酒喝。
白参这才点点头,一手搂住林异的肩膀,“够义气!今天的酒我请了!”
两人走入一楼大堂,依旧是那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迎了上来,看着两个青年一个壮实,一个俊秀,欢喜得不行。
“两位公子,今儿个想找哪位姑娘?”
白参目光从她胸口一扫而过,面色有些涨红,“我们就在一楼喝酒就好。”林异倒是要轻松些,也跟着点点头。
女子也不失落,朝着一张空桌摆手,“好嘞!两位公子稍坐。”说着她又转身朝着那些女子大喝一声。
“姑娘们,上酒!”
很快,林异和白芨身边便各自出现了一个倒酒的女子。她们的容颜只能算一般,但由于身上穿着轻纱,便比寻常女子动了些。
说来也怪,明明是微寒的初冬时节,可在这香玉坊之中,不光林异感受不到寒意,就连这些身穿薄纱的女子,似乎也一点都不冷。
她们娇笑着为两人倒酒,不时为两人说些自己知道的趣事,很会讨人开心,十分善解人意。
林异难得十分放松地斜躺在椅子上,听着不知何处传来的琴音。那琴音也很怪,明明声音不大,但入耳却十分清晰。
只要一有人说话,那琴音便仿佛消失了一样。
世间那么多奇怪的事,林异自然不会什么都想弄清它的缘由。只管享受便是,管那么多干嘛?
直到夜幕降临,这座香玉坊变得更加热闹起来。三三五五的世家弟子走进其中,也不缺乏一些拿着家中所剩不多的钱财,来这烟花之地图一时逍遥的浪汉。
林异对此丝毫不在意,白参更是沉沦在他的温柔乡中无法自拔。若非林异在此,恐怕他手里那点钱今晚就会被榨得一点不剩。
不知何时,林异耳边忽然传来了几道声音。
“唉,闻兄,今日怎么没见柏兄与你一同前来,莫非是上次抢新来的姑娘没抢过,与你闹翻了不成?”
“嗨,别提了,听说他昨日从万妖林那诡异遗迹逃了出来,受了很重的伤。
我本想着今日去探望一番,顺便赔个不是的,可没想到昨夜竟然有贼人潜入柏府,直接给他来了个一剑穿心,死得老惨了!”
说话之人话语中满是叹息,可脸上却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坐在他对面之人也丝毫不意外,反而将此事当做了下酒的好菜。
“那后来呢,那贼人抓到了没有?”
“这是自然!我亲眼看到王城卫将其堵在了柏府门外,若非王城卫的统领拦着,那小子早就被柏老爷子给劈了!”
闻言那人更加好奇,“那小子是何方高人?居然敢在王城中,动手刺杀一个五品官僚的儿子!”
说话之人摇摇头,“不知道,但据说他还不止杀了一个,与柏兄一起进入遗迹的几个柏家弟子,都被宰了!
唉!可惜我未能见到那高人的脸,更不知道他的名字,只记得他手里提着一柄断剑。”
话音落下,这位闻姓青年正欲抬起酒杯,身边忽然出现了一道醉意阑珊的绿衫青年。后者一手扶着他的肩膀,口吐酒气。
“闻兄,那你可知这位高手被带去了何处?”
闻姓青年将酒杯放了回去,翻了个白眼。“废话,自然是抓回刑部大牢了!杀了这么多人还是官僚之子,他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只是如今正值王城大比,杀人寓意不好,所以估计得等大比结束,才会问斩了。”
闻言林异目光微闪,举起自己手中的酒杯与闻姓青年碰杯后一饮而尽。
“请问那刑部大牢在何处?”
闻姓青年也将酒饮下,面色变得红润了些,“兄弟你不是本地人吧!整个王城谁不知道北城区是刑部的天下?
至于刑部大牢,那就更好找了!整个北城区怨气最重的地方就是刑部大牢!那里面的人活得生不如死,便天天哭着喊着叫冤。
可刑部的孙大人如同高悬于天空的明镜,哪里会冤枉了这些贼人?”
林异没听他后面的话,抬着酒杯回到白参身边,放下酒杯后,借口撒个尿,便直接离开了香玉楼。
冬夜的寒风一吹,林异心底最后一丝醉意也被吹散。
深呼了一口气,他朝着北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