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剑流外围
“苦调凄金石,清音入杳冥;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
低徊诗声似远实近。
悲切哀婉的词韵起伏叠合,旨在削减敌手战意。
容颜清俊,两颊消瘦然目光炯炯,青衣直缀轻盈飘逸勾衬仙风道骨。
手持凤栖梧桐的云麓天观·铁竹笑甫到场,出手便是双式强袭。
回音壁加成曲音奏弹一合炎流解去战友危局。
长袖再挽,一杆下垂圆珠流苏的朱红长箫如影随形,激荡青光流影。
剑花点点,有若落英缤纷,四散而下掣肘对手规避空间。
身后劲风斗疾,面前斩将夺旗振臂再举,长刀反撩,式走怀中抱月竟是无视生死威胁以伤换伤。
来意旨在结盟无心伤人,男子刀劲虚划劈开火海。
风逍遥收刀,腰身一转一折险之又险擦过赤刀玉箫,身拟蛇行狸翻,游转飘荡让开战圈。
铁竹笑左手握箫指法丕变,按宫引商奏发羽凤朝阳。
烈日灼焰无形助力野火再盛三分。
伴随箫上孔洞剑气回弹激射,乐者审音辨律掀动狂浪啸波。
履变纵步幻虚影,兔起鹘落间捕风易手应敌,风逍遥左袖回纳穿手藏刀劈波斩浪,焰不沾身又见刀光乍起。
清浅余晖如深深的恨,浅浅的梦,又似岁月的泪痕,直取云麓天观。
眼见战友陷危,冷封尘磷刀圆舞疾挥围魏救赵,伏象胜狮斜进半取刀行剑路,沉稳霸道别带轻灵绵长。
判死剑招·血刃峰天
见状,男子不由轻咦一声。
先前交手数招对手能为了然在胸,想来尚未企及举重若轻境界才是,如此便只有一种解释——
“这是?判死剑招!”
暗处,看穿招式特异,还珠楼所派杀手离情钩·刁飞不由讶异道。
鲜少人知,昔日风雨如书名满江湖,却因离情钩所造杀孽过重沉溺恶海,幸赖高人点拨,三招破奇兵卸去叶秋声勃发杀性。
当时对方所用便是判死剑招,虽说风雨如书而今修身养性,一念向佛,但对恩人自有一份感念在心。
因此离情钩传人走跳江湖对此自是留意。
‘但同师尊所述貌似有些不同之处。’刀行剑招总有一份格格不入的别扭感存在。
尽管刀剑境界到了一定程度无需拘泥外物之别,但显然斩将夺旗尚未到达如此地步,归根结底不过受限眼界难窥个中精妙而已。
而这,便是破绽所在,勘破对方行招虚处,风逍遥抬臂回刀。
捕风仅有一柄,如今去势不减地敌住铁竹笑,势无可挽。
现今他如何出刀?
右手竖立掌缘化刀,迅捷准确地切在冷封尘持刀单臂手腕上。
骨碎声起,斩将夺旗腕骨已折,男子得势不让,拔肩提肘,覆掌蛇形刁手擒住对方左腕。
指尖横拨夜战八方抽向云麓天观。
然以一敌二力道终究稍有分薄,只见铁竹笑掌中凤栖梧桐凌空妙转,一记棹歌中流冲散穿花蝴蝶带偏险刃锐芒侧移半寸。
旋即箫走刀飞间,拆解数招一晃而过,又是平分秋色。
眼下奇来磷刀登时累及战局,云麓天观精神一振,凝功敛元,五指连按凤栖梧桐,金声玉振气合山外清音。
一气破十方
以高瘦身姿为中心,磅礴劲气惊涛海啸般无差扩散,层叠迫向风逍遥。
心知眼下斩将夺旗不过负累,男子遂大方撒手。
就在音波将涉冷封尘刹那,又见乐者翻袖连刷。
响隔楼台的手法转嫁罡风为柔,不伤扫开中年退到铁竹笑身后,一对一的战局演变,印证云麓天观运劲之妙。
风逍遥翻跃纵空,棕衫磊落有若飘零孤舟,矫健身姿在惊涛骇浪中起伏浮沉,但始终未被吞灭。
更甚者,男子趁隙还刀,反而以快打快,如同惊风骤雨,纵控全局,险刃连斩,势同廿八阵雨。
回步杀·萧索
刹那之间,密林之内陡升萧索秋风,吹动落叶纷纷,索然刀锋于铁竹笑而言就像下了一场雨,刀里藏浇覆灭野火。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便是这样一场黄昏雨!
有雨怎能无风雷相衬……
足走珍珠倒卷帘,云麓天观不发一语,手腕回转,玉箫就唇,幽幽咽咽地吹了起来。
但闻铁竹笑凭满腔真力为用,气行若断若续,音调酸楚,犹似弃妇吞声,冤鬼夜哭。
只几声曲音起伏,风逍遥已感心神震荡,指间落刀走势不由一缓。
趁机避开刀雨的铁竹笑手上动作不停,纤指行徵徊宫,梧桐栖凤百鸟朝凰,箫音叠浪抬高转亢。
凤曲长鸣激越云龙谐奏。
宫雷蛰调
左辅角律守身,右祭宫调启杀。
角风怒卷云流天锁,漫天云海翻涌蓝紫电芒,接引九天雷霆如龙俯冲而下,极雷压顶般迫向面前男子。
险关当口,风逍遥单掌凌空一震崖下老树,霎时落叶翻飞。
旋即男子稳抓身形微微一滞的间隙,竟是在那树叶当中借力以足尖凌空而行,如履平地,拖出一连串的残影,瞬息突破雷行电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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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攻守易位的风逍遥战中机变更绝,双足犹如车轮般交互横扫,腿风狂扫崩碎落叶夹带雄劲罩向铁竹笑。
云麓天观不慌不忙身形侧回,步踏流星赶月,人却斜着如陀螺般转到了另一边,喉间真气吞吐,唇沿吐纳悲切箫音不绝如缕宣泄而出。
时局推移,凝神守一的风逍遥驱除扰神箫音余力过后,左手屈指反叩捕风,微颤刀身带出无形音波扩散。
明快干净的刀声陡然而起、戛然而止,宛若意外的雷鸣,空的一响,刚巧打在箫音两拍之间。
箫音一顿,风逍遥趁机翦步飞身,忽地欺至铁竹笑面前,起手扬刀,刀锋在雨中电光下骤闪起精寒。
这厢云麓天观吃了一惊,指法微乱,足行白驹过隙,间不容发闪开来刀,那面音波扩散无风自鸣。
刀声长鸣气流共振。
男子连击四下,又是记记抢空。
风逍遥跟着再劈了一记,又是一记惊雷,骇破了大地,震碎了群雨,仍是打在两拍之间,捕风奏响云端电光一闪而没。
只听得风逍遥又是连击数下,刀刀打偏,箫音受影响因而忽地微有窒滞,但随即回归原来的曲调。